广倾安深知她的情况,哪能让她一个人在外边乱跑,扔下一把铜钱,将没吃完的虾饺倒在油纸上,胡乱包了一把就追着许多多去了。
“诶哟我的小祖宗!”
看着马车启动了,广倾安差点气得眼珠子都冒出来了。
不是,到底谁才是寺丞啊。
怎么大理寺的人现在都这么听许多多的话了?
将他扔在这早餐档,真的好吗?
好吧,大概他们觉得挺好的。
广倾安在后边跑了老远,最后连轻功都运起来了,才算是追上马车。
是的,直到他已经追上去,蹦上车板了,车夫都愣是没停一下车。
钻进车厢里之前,广倾安恶狠狠地瞪了车夫一眼,“我看你是干够了!”
车夫挠挠脑袋,不以为然地嘿嘿笑了两声,也没想着等广倾安坐稳,一甩鞭子,“驾!”
广倾安被闪的差点又甩出去,手忙脚乱地扶着车门,“诶呀我去,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吧?”
车夫漫不经心地说:“小小姐说想到破案的办法了,要回去与朱大人商议。”
提到朱敬宴,广倾安语塞了。
现在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他对朱敬宴又敬又怕了是吧?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他还以为一直以来他隐藏得很好,在朱敬宴面前插科打诨表现得非常自然呢。
殊不知,车夫并不是看出他对朱敬宴又敬又怕,而是对许多多很看重。
大理寺来了这小小姐之后,都热闹了不少。
若只是热闹,大家也就将许多多当小姑娘宠着也就罢了。
可她不只是带来了热闹,还能查案子啊,逻辑顺畅得,比广倾安都要强上许多。
许多多的到来,可为大理寺这些人减少了不少工作量,这样的宝贝,大家能不宠着嘛。
再加上车夫也是瞧出广倾安对许多多宠爱得像眼珠子一样,他自然也对许多多爱屋及乌了。
若是旁人,这样堂而皇之地抢了广倾安的马车,少不得要被骂一顿,但许多多没有啊。
广倾安钻进马车,模样多少有点狼狈,他苦笑着摇头,“我说小祖宗,你这是急得什么劲儿啊!”
许多多一抬手,对广倾安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见许多多一脸凝重,面露沉思,广倾安当真闭口不言。
马车抵达大理寺门口的时候,许多多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许,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问:“广叔叔,你说,如果我的办法会有些冒险,爹爹能同意吗?”
“那必然是不能啊!”广倾安没好气地白了许多多一眼,“上次你被拐子抓走,你是没瞧见大人都什么样了。”
“算我求你了,饶了大人吧!”
上次朱敬宴为了救许多多,差点没命,要不是苍小宛反应快,及时将人带回来,怕是就要死在路上了。
若是再来一次,广倾安可不确定,朱敬宴还能不能有命在。
“不是我冒险,是这个办法有些冒险。”许多多朝着广倾安招招手,示意她低头。
广倾安微微侧身,偏下脑袋。
“我想引蛇出洞,就怕爹爹不同意。”
广倾安眼珠子转了一圈,他觉得,只要不是用许多多当诱饵,哪怕把皇上推上去当诱饵,朱敬宴都能瞪着眼睛同意。
只是,广倾安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告诉许多多这件事。
“这个嘛,我倒是可以帮你说说好话。”
许多多眼睛都亮了起来。
有广倾安帮忙说和,事情一定能成了。
然而,就在许多多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的时候,广倾安忽然卖起了关子,“不过嘛……”
“不过什么?”许多多小小地身体往广倾安这边靠了一下。
“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许多多连一丝迟疑都没有,直接说:“我答应了。”
广倾安皱了下眉头,这孩子会不会太好骗了?
“你这就答应了?”
许多多“嗯啊”一声,理直气壮地说:“广叔叔又不会害我,我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广倾安顿觉无趣,但很快又鼓起劲儿,“叫声爹爹听听。”
许多多眨巴眨巴眼睛,想到苍尘说,广倾安这辈子都娶不上婆娘,她就觉得广倾安有点可怜了。
娶不上婆娘,就生不出来孩子。
所以广叔叔一定很希望有一个自己这样乖巧可爱又长得好看的女儿吧。
怪可怜的,还对自己这么好。
“广爹爹。”
广倾安眼珠子差点冒出来,真叫了?
这么容易?亏得他诱惑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广爹爹,我们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