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许多多又能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就连衣服首饰,都没带进宫去,都是宫里头现给赶制出来的。
她身无长物,能送出去的东西,应该也就是些讨人欢心的小东西。
皇上能将许多多送的东西收在帝寝之中,就足以证明皇上对她有多看重了。
朱敬宴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他了解皇上,尽管势弱,却也一步一算计,步步为营。
是个实打实的无力不起早的人。
这样的人,要让朱敬宴相信他没有缘由,不问付出不求回报的许许多多好,甚至还发展到爱屋及乌的程度,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而今,皇上这样做,在朱敬宴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做了什么对许多社会造成伤害的事,这是在补偿。
第二种,他还没做,但是已经准备要做了,这是提前来堵他的嘴。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让朱敬宴胆战心惊。
朱敬宴眼珠子一转,身子一软就朝着王富贵倒下去了。
“王公公啊,我命苦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为国为民为皇上,连个媳妇儿都没讨到,好不容易捡了个闺女,我是真心将多多视如己出,你说我这都多久没见到闺女了,我现在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王富贵被朱敬宴突如其来的发疯弄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也想不通这人忽然闹个什么劲儿。
他从来都没见过朱敬宴这般不顾形象。
抱着他痛哭,还偷偷往他身上抹鼻涕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朱敬宴能做出来的事儿。
不是,您顶着这么一张脸,做这种事情,您自己不觉得臊得慌吗?
但这些话,王富贵也就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说是不敢说出来的。
他不说,朱敬宴就当不知道。
脸面再重要,还能比闺女更重要吗?
多才多大点儿个小姑娘啊,别说是做棋子了,她就是看棋都眼晕啊!
“王公公,我就这一个闺女啊,当初说好了,就在宫里小住几日,你说这都多长时间了,皇上是不是不打算把闺女还给我了?”
“那可不行啊,我闺女可答应我,要给我养老送终,还包每年三次的上坟扫墓服务,皇上可不能让我闺女失信于我啊!”
王富贵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他觉得,朱敬宴可能是有什么大病。
许多进宫都没到十天呢吧。
皇上那是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怎么看朱敬宴这意思,许多进宫,是去受苦遭罪了呢?
还养老送终,一年三次的上坟扫墓服务?
谁好人家提前约定这个呀?
可朱敬宴哭得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广倾安和苍尘虽然没哭出来,可也一脸的悲痛。
瞧他们的样子,王富贵都忍不住要怀疑,莫不是许多多在宫里,真的受到了虐待?
不不不!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
许多多在宫里头,可比正经公主的待遇都要好。
“朱大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皇上对许小姐关照着呢。”
“不信!”朱敬宴连头都没抬,抱着王富贵的腰,将脑袋埋在王富贵的怀里,就是一个劲儿地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那广倾安和苍尘也是两个没有眼力见儿的,见到朱敬宴这样,不仅没有上前来劝说,反而还在那儿加油。
一个劲儿地说朱敬宴不容易,说他和许多父女情深之类的。
王富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就算是再怎么父女情深,这事儿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啊。
那皇上不开口说要放人,他一个阉人,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还能做皇上的主去?
这不是胡闹吗?
“朱大人,您快别哭了,您堂堂大理寺卿,哭成这样,这成何体统啊?要是被人瞧见了,回头御史台的人又要弹劾您嘞,到时候还得劳动许姑娘给你说情。”
这话一出,朱敬宴就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嗖的一下就站直了身体,后退两步,又是仪态端方的玉面公子了。
王富贵傻呵呵地看过去,朱敬宴的脸上哪里有眼泪?
装的?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襟。
不是啊!
他衣襟上,两条闪闪发亮的鼻涕,昭显着朱敬宴方才的恶行。
王富贵给恶心坏了,偏偏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王公公方才说,御史台弹劾我,是多多给我说情了?”
王富贵现在见不得朱敬宴这张一本正经的脸,只要看见这张脸,他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抱着他痛哭流涕,往他新衣服上蹭大鼻涕的女儿控。
“是!”只有一个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