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么说,无虚的反应,还是让靳乐生心中大安。
许多多拜了靳乐生为师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无虚在忧乐谷中的地位,明显有所提高。
主要是许多多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中,发现无虚对自己的关心并不作假。
人心换人心,她对无虚也更多了几分在意,兄妹二人越发熟稔,倒也渐渐地,真像一对亲兄妹了。
如此的坏处就是靳乐生再想要刁难无虚的时候,许多多就会一脸愤懑地给无虚出头,让靳乐生不许欺负她哥哥。
靳乐生对许多多是越看越喜欢,连带着对无虚,都多了几分耐性,甚至在无虚练功的时候,还会状似无意地提点几句。
高手的几句提点,往往能够让人醍醐灌顶,靳乐生给无虚的提点,自也是如此。
时光流转,已经进了八月,距离许多多出事,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两人都在飞速进步的同时,京中的局势,也随着时间的流转,渐渐平和下来,恢复了一切变故发生之前的状态。
倒是有一事,这一日,广倾安忽然给朱敬宴送了信,又用特殊的方法,给池渊也去了消息。
当日傍晚,一行人都聚在广倾安的府邸里。
朱敬宴这些日子颇为悠闲,来得也早,当时广倾安都没回来呢。
等了将近一刻钟的功夫,广倾安和苍尘相伴而来,和两人前后脚的,乔装打扮了一番的池渊也带着李修远到了。
没有寒暄,几人聚到一起,广倾安直接说了一句“跟我来!”就带着一行往后院去了。
朱敬宴对广府的格局很是了解,他们两家是世交,打小就认识,两人小时候没少凑在一起玩。
朱敬宴对广府的格局怕是比自己家都熟悉了。
后院有什么地方,值得广倾安一脸凝重地带着他们这些人同去,朱敬宴很难不多想。
广倾安并没让他等待久,就在一处院子门外停下。
朱敬宴看到那处院子,就已经认定了心中的猜测,“玉磊,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
这个院子,朱敬宴第一次撞见里边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回去之后,吓得三天都没睡好觉,每日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害怕恶鬼索命。
后来,他才知道,这院子是广府的刑堂。
按说私设刑堂,在本朝乃是大罪,但几乎每个官员的家里,都多多少少有这么个地方,就连闻风上奏的御史台,也不会揪着这种事情弹劾。
也算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玉磊是广倾安的字,只是两人自来互相直呼其名,在外人面前更是互称大人,倒是很少称字。
广倾安眼底涌过一丝杀意,他冷哼着点了点头,“先进去看看吧,里边可是我们的仇人呢!”
闻言,几人眉心皆是一凛。
他们的仇人,还要将池渊都一并叫上了,这是因何结仇,并不难想象。
朱敬宴一把推开院门,迈开大步就往里边走。
广倾安扯了一把站在最后愣神的池渊,“还愣着干什么呢?不想进去看看?”
池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升起的戾气和冲动,“先让朱大人尽尽兴,我不太会折磨人,怕一下子就把他们玩死了。”
他当然想为多多报仇。
但直接杀了这些人,对他们而言,未免太简单了。
多多被悬挂在悬崖上空的时候,有多恐惧害怕和绝望,他都要让这些人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要让着些人受尽痛苦折磨,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苍尘看着池渊脸上难掩的戾气,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池,你在我们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是把你当成自家小辈看待的,在我们心里,你和多多,和小宛是一样的,你明白吗?”
池渊身上一僵。
他明白苍尘的意思,也明白朱敬宴几人对自己的期许。
他们是真心将自己当成了自家子侄辈,只希望他能想开,不要一直沉浸在失去多多的痛苦之中。
沉默良久,他终究还是将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结果与苍尘几人说了,“多多或许,并没有死。”
“我们在当时多多坠落的山崖下,发现了无虚的踪迹,当时无虚身边还有另一个人,我怀疑……”
不等池渊说完,广倾安已经一把抓住池渊的胳膊,“你是说,多多她没死?”
广倾安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胳膊断了,身受重伤快死的时候,都没流过泪。
可此时,他双目赤红,眼巴巴地盯着池渊,铁爪一样的双手禁锢着池渊的肩膀,根本不给他摇头的机会。
见到池渊点头,广倾安顿时又哭又笑。
伴随着屋里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和求饶声,几人只觉得心里头畅快极了。
但即便多多没死,那也是多多福大命大,可不是这些人的手下留情。
广倾安和苍尘谨小慎微,筹谋了多长时间,才将这些人抓住的,为的可不就是为多多报仇。
等到广倾安和池渊说完话,进门准备将这个消息告知朱敬宴的时候,却见朱敬宴正靠坐在门口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