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多多知道,他在外边是这种人设,他这当师父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他是想的挺好,但他一门心思想要堵无虚的嘴,根本没注意到,许多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听见他这话,颇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靳乐生当时整个人都愣在当场,手在身后偷偷扒拉了无虚两下,用动作表明自己的心急: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无虚还真没让靳乐生在许多多面前丢脸。
“老靳说今天是中秋节,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哥哥给你做。”
许多多是个吃货,这一点在她还在大理寺时,就已经能看出来了,不然她也不会把当厨子的池渊捡回去。
说到吃,许多多就把刚才还没弄明白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乐颠颠地说:“我想吃炸鸡。”
托许多多的福,无虚曾经有幸尝过一次池渊的手艺,那一次,池渊给许多多做的,就是炸鸡,薯条之类的小吃。
无虚想着,这应该没多难,就点头答应下来了。
靳乐生试探着举起手,“我能点两个菜吗?”
“不能!”无虚转身就走,“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靳乐生看着无虚的背影,神色有些讪讪,但作为吃货,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那你今天想做炸茄盒吗?反正你都做炸鸡了,再多炸个茄盒,应该也是顺手的事儿吧!”
“不顺手!”无虚转身进了厨房。
早饭还没吃呢,他就已经开始研究晚饭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靳乐生都胖了一圈了,前两天还念叨着衣服穿不进去了,改日要去集市上裁剪几套新衣服呢。
靳乐生失望地钻进了许多多的屋里,“多多,咱们再施一次针。”
许多多闻言,乖乖躺在床上。
虽然靳乐生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点成效都没见,但许多多还是乐于让他尝试。
不只是因为只有不断尝试才能看见希望,更是因为许多多从靳乐生施针的过程中,学到了一些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许多多好歹算是习武之人,每一针落下,身体的细微变化都能感受得很清晰,这让她能够清楚的意识到,每一针的作用是什么。
日后若是能够融会贯通,她并不自满,却也觉得自己的成就,或许能够达到靳乐生的高度也说不定。
靳乐生并不知道许多多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小徒弟乖巧地躺在床上,他就止不住心酸,“今天要是还不行,咱们就先歇歇,师父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许多多轻轻点点头,应了声“好。”
银针落下,许多多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靳乐生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治了不知道多少病,不知道给多少人扎过针,却唯独对待许多多,狠不下心去。
当天晚上,靳乐生还是如愿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炸茄盒。
而与此同时,大理寺又一次热闹起来。
池渊在厨房里准备饭菜,朱敬宴等人就聚在厨房外边的小院子里,闻着厨房里时不时飘出来的饭菜香气。
这样宁静的日子,好似已经离他们远去很久很久了。
如今再一次聚在一起,看着天上明月,几人心中皆是唏嘘。
“月团来喽!”王伯端着一盒子的月团放在桌上。
月团上,栀子花的形状。
苍小宛见到那月团的第一眼,就脱口而出:“要是多多在就好了,她最喜欢栀子花了。”
话说出口,原本就不太热络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苍小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张了张嘴,又说不出道歉的话。
在她心里,多多一定没事,她一定会回来的。
直到池渊从厨房里出来,身后跟着端菜的下人,气氛才渐渐热络起来。
不说别的,池渊的手艺,就是值得人赞不绝口的。
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当真心中宽慰了,几人不约而同地,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都染上了几分醉意。
也是趁着这个时间,池渊起身,轻声说:“今日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几人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最后还是朱敬宴点点头,“一切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妥,便回来找我们。”
朱敬宴说不出太多肉麻的话,能说出这番话,就已经是将池渊当成自家小辈,和许多多一样看待了。
苍尘倒是多说了几句:“若是被人欺负了,就报你广叔叔的名号,他在江湖上也有几个朋友,或许能帮上你。”
这话一出,广倾安有点不乐意了,“这话应该我自己说吧。”
苍尘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得出来这种话吗?”
广倾安便闭嘴了,他和朱敬宴在这方面是同样的性子,说不出肉麻话来。
“就听你苍叔的。”广倾安拍了拍池渊的肩膀,话毕,他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说:“我们人在京城身边都是眼睛,寻找多多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几位叔叔放心!”池渊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