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朝廷那些看不惯他们的大臣骂架。
朝堂上不让说那些污言秽语,他往往骂不过那些所谓熟读圣贤书,却全都拿来吵架的文臣,只能吃了委屈。
可他又不是受委屈还要憋着的人。
这些忍忍着皇后就算了,这些文臣算什么东西?
不就是嘴皮子溜一点嘛?他骂不过还不能打了?
于是,在那些人回家的路上将人堵了,套了麻袋打一顿,头朝下扔进茅厕里。
运气好的,吃了个饱还能爬上来。
运气不好的,直接淹死在里头。
这种案子,惊动不小,但一般都会落到大理寺,也就是他的手里。
他都是大理寺卿了,难道还会把自己给弄进去不成?
能糊弄就糊弄,说是人喝醉酒自己栽下去的。
糊弄不过去的,就随便抓个自称侠义道的江洋大盗来抵罪。
大不了他再想办法找个死刑犯给江洋大盗替罪。
至今已有十几起这样的案件,但无一次失手。
日子过得有趣又无趣。
这事儿与朱敬宴和苍尘还能念叨念叨,炫耀炫耀。
但池渊还是个孩子,他就算再不靠谱,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不是?
池渊想想也是,如今满朝文武,没人能给他气受,皇上虽然不太管事了,可皇后想要动大理寺,也没那么容易。
蓝家和皇后费尽心思把朱敬宴哄到御史大夫的位置上,原以为是能掣肘朱敬宴,让他瞻前顾后,却没想到,朱敬宴竟然在朝堂上明目张胆地包庇大理寺。
皇上呢,又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地包庇朱敬宴。
这让皇后对付大理寺的行动越发艰难。
可饶是如此,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朝堂也几乎有一大半都落到了皇后的手里。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当政,蓝家当道,倒是皇上势弱,满朝文武都只敢在蓝家的威压之下,畏畏缩缩。
“什么时候回京的?”广倾安拉着池渊的手往回走,又朝着里边喊了一声:“苍尘,小池回来了,派人去请朱大人过来一叙!”
广倾安的话音未落,陈烨就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呀,小池回来啦!”
“啥时候回来的?”王伯也飞快跑过来,“都有快一年没回来了,这一年都干啥去了,也不说回来看看,大家都惦记你呢!”
池渊在外边怎么叱咤风云,回到大理寺,就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
他还是七年前那个在大理寺做厨子的小男孩。
即便是过了七年,他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这些人也知晓他的成就,可再见到他时,还是会将他当成七年前的那个孩子。
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啊。
“昨日到京城的,有点事缠着了,今日才能回来看大家,可别生我的气啊。”
“生什么气?”王伯拍了拍池渊的肩膀,“嗯,又结实了,好!好啊!”
“是吧?”广倾安得意地扬起下巴。
苍尘从屋里出来,就看见广倾安那得意扬扬的样子,条件反射地就怼了一句,“你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小池是你教出来的一样!”
“可不就是我教出来的!”广倾安转头寻求池渊的赞同,“小池你说,你这一身功夫,是不是有一大半都是我教出来的!”
“是。”池渊笑着说,“都是托了广叔叔的福,才能让我在江湖上作威作福。”
他少时不爱习武,自家的看家功夫学得不精。
还是到了大理寺,开始接触案件之后,危险层出不穷,为了让他们能有自保之力,广倾安亲自调教的。
不只是广倾安,还有张千,还有陈烨,他们都曾调教过他的功夫。
这也导致他现在的功夫博采众家之长,对战时,让人摸不清路数,取胜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想到张千,再过几日,就是张千的忌日了。
这也算是池渊此次回京的目的之一。
若是多多还在,定会每年都去给张千扫墓祭拜的。
多多不在了,他也要替多多做这些事情。
晚饭之前,池渊自动自发地钻进了厨房。
时至今日,广倾安等人已经不会主动让他进厨房了,可每每回到大理寺,他还是想要亲手给大家做一桌子饭菜。
池渊还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朱敬宴也到了。
他直接到厨房来,“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这几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平常就只有小宛叫喳喳地要吃这个吃那个的,其他人都过了贪图口腹之欲的年纪。
而今,小宛追查一起连环杀人案,去了益州还没回来,饭桌上的年轻一辈就只剩下池渊一个了。
池渊也不是叫喳喳的性子,桌上都比往常安静了许多。
看见池渊,就难以抑制地想到许多多,饭桌上的气氛也更沉默了许多。
只是,没有人再提起许多多了。
即便他们的心情都因此而沉重,也还是将思念深深埋在心里。
广倾安连干了两大碗酒,“这酒挺烈呀!”他眼眶都辣红了。
“是吗?”朱敬宴深吸一口气,“我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