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看到苍小宛的信号箭就往回跑,还是比朱敬宴慢了一步。
和苍尘同时进门,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不加掩饰的喜色。
显然,他们都得到许多多回大理寺的消息了。
来到议事厅,见到许多多和朱敬宴面对面站着,两人疾步上前,正要说话,就听见朱敬宴声音发颤,“多多,你真的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想起来了!
“多多!”苍尘推了池渊一把,借力冲上去,“多多,你……”
“苍叔叔。”许多多叫了声苍尘,目光又越过苍尘,看向一时不查,被苍尘推了个踉跄的池渊,“哥哥,我回来了。”
许多多一个个人叫过去,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红了眼眶。
叙旧是在晚饭时,广倾安做主,见过一面之后,就让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的苍小宛带着许多多先回房间收拾东西。
朱敬宴还想说什么,但听着这话,也收了话头,让她先去安顿下来。
只要人留下来了,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前提是,她得留下来。
见着许多多拿着带回来的东西,轻车熟路的往后院去时,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意思不敢置信地惊喜。
“多多,真的回来了?”苍尘呢喃了一句,眼眶还红着。
朱敬宴也难得露出了感性的一面,“回来了,七年了,终于回来了。”
这七年来,就只有池渊一直坚定的认为许多多一定会回来,也只有池渊,一直不肯放弃找寻许多多的下落。
他们不敢找,一来是因为皇后看得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二来,他们也担心,万一找到的,并不是许多多的下落,而是死讯,他们如何能接受。
与其说不远寻找,不如说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再影响着他们。
如今许多多回来,他们心中所有的恐慌,似乎都在一瞬间散尽。
苍小宛带着许多多回到后院,还是她从前住过的院子。
“你出事之后,我就搬到大理寺来了,就住在你对面的那个院子里,每天早晨,一醒过来,就能看见你院子里的景象。”
“还有你的房间,大胡子不让人动弹,也只有每次我回来的时候,才能过来给你稍微收拾收拾,扫扫灰尘。”
“这一次,要不是我回来的时间差不多,你连一间干净的房间都住不上。”
苍小宛在耳朵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许多多的心头浮现出意思熟悉的感觉了。
“小时候你也这么多话吗?”许多多歪着脑袋看这苍小宛,“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话没有这么多的。”
苍小宛颤了一下,这是嫌弃她烦了?
“我只是想说,你小时候,不是想效仿墨家,喜欢墨家机关术吗?怎么还开始做捕快了呢?”
苍小宛顿了一下。
当初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放弃和许多多过去的回忆,去学习墨家机关术。
二,遵循许多多的志向,替她走她没走完的路。
苍小宛选择了第二条路。
又或者,摆在她面前的,不管是几条路,她都会坚定不移的选择这条路。
许多多想要做神捕。
她就要替许多多做下去。
她不仅要做最优秀的捕快,还要名扬天下。
终有一日,她要她和许多多的名字,镌刻在所有恶人的心头,成为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铡刀。
可这些事情,都是苍小宛自己的决定,和许多多无关。
“就是后来,忽然觉得做捕快似乎更有意思。”苍小宛笑着上前推开房门,朝站在门口发呆的苍小宛招手,“快来,快进来看看,你的房间一点都没变。”
广倾安从不让下人清扫许多多的房间,大多数时候,这房间都是广倾安和苍尘亲自收拾打扫的。
也有苍小宛的功劳。
规规矩矩,是许多多喜欢的风格。
而看到这个房间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许多多脚步一顿,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般,一步都动弹不得。
“怎么了?”察觉到许多多不对,苍小宛忙过去询问,眼神中的担忧与急切,呼之欲出。
“没。”许多多晃了下脑袋。
这房间,实在是太熟悉了。
并不是少时的记忆熟悉。
她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足足七年,就算是找回来了,很多事情在记忆里也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要不是亲眼见到了朱敬宴等人,她怕是都要记不清那些人的长相了。
她之所以觉得熟悉,是那日她去心愿酒楼替拓跋诀医治之后,遇上大雨倾盆,池渊邀请她和拓跋诀过去用膳。
当时,池渊的房间里,就是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摆置。
当时她还在心底吐槽,觉得池渊铮铮铁骨的硬汉子,心里竟然还住着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如今再次回到她小时候居住的房间,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池渊那个时候,是在试探她。
试探她到底是不是许多多。
而她失去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