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异化羚,一架子烤银蚁,外带八菜两汤,四个人凑和着吃了几天以来的第一顿正餐。
太筱漪不大高兴的抱怨道:“你们一个个急的跟几年没吃过饭了一样,只知道催啊催啊催啊,我都没来得及准备几个像样的菜,妈要是知道辛苦几天我就给你们吃这种东西,非要发火不可!”
三人:“.”
厉蕾丝不由得想起自己童年每每练功一整天连脚趾头都失去知觉了还要被饶其芳一脚踹进厨房里炖一只鸡一只鸭或者一大块牛羊肉以及各种杂七杂八补药,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饶其芳大吃大嚼盐川各个知名餐厅精心烹饪送餐上门的山珍海味,看完,再守几个小时的火儿,吃下连盐都不准放的药膳。
那真是人过过的日子??
厉蕾丝想着想着,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嘟哝道:“个不争气不靠谱的妈,但凡饶其芳没憨到泡个泡面都恨不得看说明书的程度,能被你个不知所谓的浑小子用碗抿姜糖水忽悠的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李沧:?
拍案而起,横眉怒目,匹妇安敢辱我?!
“你也好意思,你吃不上饭嗷嗷待哺的时候哪次不是老子投喂你,你身上三百斤肉起码一百五十斤都是在老子身上吸的血,一百斤药补的,剩下那五十斤才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呸!我谢谢你啊!那些菜都是老娘出钱买的和你一起吃!不然用你穷的掉下来的渣做成菜还是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喂老娘?你才三百斤呢!你全家都三百斤!你就是故意把我喂成这样!你丧尽天良!你死有余辜!”
“你丑!”
“你卑鄙无耻,你扎圈设套,你渣男,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肥!”
“我杀了你!!!”
咱就是说,吵得貌似很凶蛤,一副刀光剑影血崩三尺的画面感,但实际上俩人一个在饭桌椅子旁仰头望天,一个在沙发上圪蹴着抱个肚子,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老王更是全程舔碗光盘,连头都没抬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哭笑不得的太筱漪脑海中浮现一个瘦弱却又伟岸的老人和一段振聋发聩的话:“还是让他们吃得太饱了啊”
不过,就还好。
至少没端起饭碗吃肉,撂下筷子骂娘。
嗯!
厨娘也是娘,有奶的都是娘。
老王终于把所有盘盘碗碗里的汤汤菜菜全刮到一个大碗里,泡上饭,捏碎几个炭灰里刚煨出来的红辣椒,拌上带根须洗净的小野葱
“嗝~”
嗝是太筱漪打的。
如果说别人的用餐礼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话,老王狼奔豕突的狂放和鬼斧神工的吃法每次都能让太筱漪眼前一黑,具体请参考上次的啥啥啥兔子肝腰子土豆胡萝卜洋葱泥
那人家郑老屁至少没把鱼骨头鸡架搅和进去啊,我们家以前都不敢这么喂狗,生怕狗卡了嗓子,再说人家郑老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脸憨厚笑相,至少人家长得好看总得占个三分理儿吧?
“别管他,他就那样!”李沧斜睨老王:“毕竟人家家里以前剩饭剩菜都是冻带鱼味儿的呢!”
什么意思?
见太筱漪一脸迷糊的样子,厉蕾丝噗嗤一声笑了。
“还不是某人眼睛大肚子小要的多吃的少,钟爷爷说了几次要么别嚷嚷吃这嚷嚷买那不许他剩菜剩饭掉饭粒都没用,后来就改成家里常备冻带鱼了,上顿打下顿吃,时间火候恰到好处。”
“.”
太筱漪脸颊忽然有点酸,老王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老王愤愤不平:“李沧这货那时候肚子也小,他也没少剩饭啊,特么的每次挨打的就我自己。”
李沧呵了一声:“得了吧你可,连大雷子都看出来了,你挨打根本不是因为剩饭!”
老王吃完了东西,撂下碗,挠了挠头又叹了口气:“那老头没事就说眼高手低一事无成最让人瞧不起,他是真倔啊,最后连儿子都不认了,嘿,也难怪老头和沧老师能对上眼儿,甭说你俩性子还真挺像。”
太筱漪睁大眼睛:“沧老师小时候也倔?”
“啊?跟那没关系!主要他也不肯认老子这个失散多年的老父亲,吾儿,是乃父有愧于你啊!”
嘴炮一时爽,一直嘴炮一直爽,老王的人生精髓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亡如风,常伴吾身,作死的快乐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十年脑血栓都拴不住一颗作死的心,除此之外他倒无狱无囚,这个货的嘴炮本领和他的职业一样高危,属于活该拿危险工种津贴的那种,不过话再说回来,能者多牢嘛,更何况这张嘴和职业本身也是息息相关相辅相成来着
你看,在这种时候可是1+1>2的,小小姐岂不就是获得了双倍快乐?
快乐转瞬即逝,痛苦永不缺席。
老王很快就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