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也就是初云苓的童年照片，将它放在大理石桌面，低声询问闻煜：

“父亲是为了它，对吗？”

闻煜目光动了动，依然沉默。

困惑的闻池，则动手将照片拿起来：

“岁岁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岁岁以前的照片吗？”

这是每个认识岁岁的人，在看到这张照片时的统一误会。

闻池也不例外。

初砚径直摇头：

“这是妈妈的照片。”

轰隆一声雷声在窗外炸响。

也在闻池耳边炸响。

他捏着照片的那只手止不住的颤抖：

“什、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

初砚便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闻池抱着快要裂开的脑袋，脑子里浮现出同样的猜测。

同时，一股惶恐在心头弥漫：

“妈妈她……真的出事了……”

本来是自言自语，却因为客厅太安静，被闻煜准确听见。

魂游天外的闻煜，被这句话打开开关，眼神暴戾到吓人：

“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什么！”

“父亲！”

初砚再次阻止了闻煜，舒缓了他的情绪，

“这些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

闻煜不要“慢慢”，他急切地要一个答案。

初砚没再耽搁，将岁岁的身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闻煜。

说完，初砚问闻池：

“你以前听岁岁提过她的母亲吗？”

闻池摇头：

“她一直说自己没有父母，不管我怎么问，这个答案从来没有变故。”

初砚皱眉猜测：

“或许不是不存在，而是岁岁从来没有见过？”

闻池想法比较天真。

他说：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也许岁岁的生母……是妈妈失散的亲人呢？妈妈她说家里没人了，但那其实是误会……”

闻池的脸色逐渐惨白。

因为这让他意识到一个事实——

如果岁岁是他们同母异父的妹妹，那母亲很大概率仍然活在世上。

毕竟当年医生判断母亲身亡，是根据她那时的身体状况极其糟糕，按常规推断，不经过治疗恐怕很难挺过一个月。

而岁岁的存在，便侧面证实了母亲不仅活着，更是在当年变故后逐渐调养好了身体，并且好到可以再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若岁岁不是……

那他们就要承认，母亲不在世上的可能。

谁愿意承认呢？

闻池不愿意。

这时，闻池蓦地想起岁岁身上那些秘密，以及他对岁岁出身玄学世家的猜测。

可是岁岁当初让他帮忙保密来着。

所以，现在他要告诉父亲和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