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砚开车驶进庄园时,闻墨正巧骑着山地自行车,速度快得像风,嗖的一声,与他的车身擦肩而过。
初砚的车子在主楼门口停稳时,闻墨已经从自行车上下来,抱着手臂在等他。
推门下车,初砚将钥匙递给管家。
随后微笑对妹妹说道:
“在等我?”
亲哥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
闻墨眼尾一挑,果断否认,
“我准备嘲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
初砚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们正住在爷爷奶奶的庄园。
闻墨嘛,她是太久没回国,在爷爷于既明的软磨硬泡后选择留下。
而初砚却是主动说要留下的。
平时他都是独自住在市区的顶楼大平层里,距离他公司仅有十分钟车程。
初砚轻咳了声:
“我们兄妹一年多没见,你就想说这个?”
闻墨搓了搓手臂:
“请不要肉麻,谢谢。”
初砚沉默了。
好吧,老实说,他也玩不来兄妹情深那一套。
和闻墨并肩往屋里走,他顺口问起:
“研究工作这么忙,看起来你的运动实力也没丢。”
闻墨神色淡淡地嗯了声:
“不管再忙,我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健身,这是让我保持大脑清醒的办法。”
闻墨的身材不止是高挑细瘦。
仔细观察,能看出她看似纤瘦单薄的身体上覆盖的那层肌肉。
肌肉不算夸张,但是每一寸都充满着精心锻炼后的美感。
——闻墨是天才,不止是头脑发达的天才。
她的四肢一样发达,山地骑行、冲浪、攀岩……这些她同样喜爱且擅长,拿过各种专业大奖,获取的证书数不胜数,堪称十项全能。
就连初砚听了,也不免对妹妹充满佩服。
要知道,闻墨的学习和研究任务可比他更重。
而他都没有抽这么多时间出来锻炼。
果然,有比较才会有驱动力。
“看来我要更努力些了,比如在公司修个健身房作为员工福利?”
眼看初砚当真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闻墨扯了扯嘴角:
“你确定是福利,不是迫害?”
“怎么会。”
初砚信心满满。
于是闻墨选择了闭嘴。
兄妹俩走进客厅,发现那里多了一道身影。
是父亲闻煜。
身侧站着正在汇报工作的秘书。
闻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嗤笑讽刺道:
“又来了。可真是慈爱的好父亲。”
初砚静静注视着父亲,不知道在想什么。
秘书先一步注意到兄妹俩,急忙欠身问候。
闻煜的视线随即而至:
“去运动了?刚回来吗?”
如此言简意赅。
不仔细听,都分辨不出来是在接连问候两个人。
闻墨懒得理他,拿出手机接通电话,无缝切换成英文:
“什么?你说你也到燕京了?谁让你来的?”
那丝毫不客气的态度,看来打电话的那人与她关系不错。
初砚思索着,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
闻煜视线落在儿子身上:
“你妹妹……”
初砚眼也不抬:
“别批评她。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小墨的性格。”
闻煜眉眼冷峻:
“我只是想问她在国外有没有男朋友。”
初砚稀奇地扫来一眼:
“原来您还会担心这些?”
闻煜哑口无言,只能选择不说话。
旁边的秘书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大气都不敢喘。
闻煜像是无奈极了,才说了句:
“你只能这么跟我说话吗?”
初砚笑了笑。
好像在说:不然呢?
父子相对无言,关系紧张僵硬到极点。
这时,一通电话冲破了尴尬的氛围。
——是初砚的手机响了。
他边起身边接起:
“小池?你不是在录节目吗?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那语气比起跟父亲闻煜说话时,不知道柔和多少。
闻煜跟着动作一顿,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初砚的背影。
可惜,初砚的身影很快消失转角,连带着通话声远去。
秘书眼见闻煜怔怔发神,实在是没忍住,多管闲事说了句:
“咳,先生,需要问一下吗?”
闻煜徐徐回神,到底还是摇头拒绝:
“不用。继续汇报吧。”
秘书遗憾地摇头,想着这家人复杂的关系,终归不好说什么。
于是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汇报工作。
而初砚一路走到偏僻角落,脸上表情也逐渐变得难看:
“什么?岁岁失踪了?”
电话那头,闻池已经尽量让自己镇定。
其实他已经慌得不行,否则不会疏忽初砚态度里对岁岁表现出的熟悉。
现在闻池满脑子只有岁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