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今天现在才下朝回来啊,我膝盖都要跪肿了少国主殿下根本就没生我的气,殿下还说有时间就指点指点我呢”
江景昀没有像以往一样回答他,而是沉默片刻,才低声认真道“兴国来犯,临台城告危,国主大人下令,命少国主与你领兵前去,时间紧迫,今日就正式出发。”
“什么”江景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得膝盖疼得要命了,“临台城告危,那父亲岂不是”
他抓住自家大哥的手臂,在那双沉稳的眼睛中逐渐平静下来。
“我明白了,定不辱国主大人使命。”
身为小一辈中最受倚重的武将,江景然家中有一直有早早准备好的行李,以便随时出行。这次他在路过书房时顿了一下,看着书架上的兵书晃了晃神。
少国主武力极强,不知道对领兵是否在行。
不过少国主还在跟他借兵书,显然是自己没有,八成对兵法并无了解。
陆苏北更不可能懂。
看来,这次是他表现的绝佳机会啊。
绝对让少国主刮目相看
救父与建功,两者同时在胸腔中冲撞。
紧张中多了些血性的跃跃欲试。
临台城虽为边境要塞,但守城精兵不过五千人,加上相邻城池可调用的兵力,最多也就是大几千的数字。
兴国有战神张穆梁率军,又号称有十万大军攻城,弄得人心惶惶。
战事吃紧,大军分为三部分。
轻骑兵先行,可日行二百里;急行军紧随其后,最快可日行近百里;普通士兵拉辎重前行,一日四五十里已经是极限。
时浅渡会骑马,以往休闲时也很喜欢这项运动。
可她只是把骑马当做“运动”。
现在动辄一天骑马上百宫里,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颠得散架了,大腿内侧更是磨得火燎燎的生疼。
她毫不怀疑,如果每天连续骑马,腿上都能张一大片茧子。
江景然带人找到合适的地点后,组织人安营扎寨,烧火做饭。
轻骑兵两千人,听上去不算很多,可放眼一看,也是洋洋洒洒一大片人。赶路许久,此时大家已经饥肠辘辘,十分疲惫,所以话不多,都分工明确地做着自己的事。
人群混乱,陆苏北去帮忙,此时却没见着人影。
时浅渡不用做那些杂活,在附近随便转转。
“唉,我们两千人先行,恐怕凶多吉少。”
“有少国主和江小将军随行,必定是以稳妥为重,别太担心了。”
“难说,虽然少国主实力不俗,可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
“说的也是,看江小将军的部署了。”
“将军救父心切,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有士兵一边烧火做饭,一边低声地说着。
看上去对未来的局势并不太乐观。
私下里有担忧也是正常,毕竟面对一个巨大的窟窿,两千人打头阵根本填不满。
“殿下”
一个和此时疲惫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活力声音闯入耳朵。
陆苏北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停下来时微微的喘。
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些泥土,身上也有点狼狈,手中提着一只已经死了的大胖兔子“奴能力有限,只为殿下打了只兔子回来,还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原来是去打兔子了,给她添些肉食。
这荒山野岭的,恐怕不太容易。
时浅渡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说道“谢谢。”
在她看来只是习惯性的一句感谢话罢了,陆苏北却受宠若惊般跪地道“殿下言重了,都是奴应该的。”
再抬起头仰望她时,一双眼睛亮亮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奴去为少国主料理。”
说罢行了一礼,提着兔子退了下去。
“嘁,这小子倒是殷勤。”江景然远远瞧见,颠颠地跑到时浅渡身边,双手抱头。
不过他真是没想到,一个奴隶的耐力也这么好。
轻骑军是他们赤霄军的尖锐部队,都是顶尖的精兵,训练有素。即便如此,日行二百里也是疲倦地不行,这个奴隶还有工夫去抓兔子。
除了陆苏北
他偷偷瞥了时浅渡几眼。
少国主殿下也是,看起来养尊处优的,行军途中竟然都没有要求停下来休息。
“你去吩咐下去,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有人想听我讲兵法的,都可以来听,我们随便聊聊好了。”时浅渡说道。
“哈”江景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眨了眨眼。
不是吧,少国主给大家讲兵法
这个时代有学堂有私塾,可那些都只是讲文官那些经书的,根本没有“军事学校”这种东西,想要学习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