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感激的眼。
陆苏北跪在她脚旁,漂亮的凤眸盛着点点光芒,满是憧憬。
时浅渡心中微动,却没法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只知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天边漆黑,晚秋的风在林间呼呼地刮着。
时浅渡睁开双眼。
四周还静悄悄的,还没有人声。
醒的太早了么。
似乎是因为要上阵杀敌,所以有点兴奋。
她揉揉眼睛,翻身下榻,掀开营帐的帘子。
远处一片繁盛的夜空,银光点点,星光闪耀。
还真是挺好看的。
往外走了一步,没注意脚下,轻轻地踢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竟是陆苏北躺在她的营帐之外,就这么盖着自己的一件薄衣蜷,缩成一团,在秋日的夜晚里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他紧紧蹙着眉头,双臂在睡梦中用力怀抱着自己,妄图取暖。
被她不小心踢了一脚,低低地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双眼。
迷蒙的目光看到时浅渡,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立刻撑着快要冻僵的疲惫身躯翻身跪地“殿下。”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嗓子沙哑,显然是受冻了,“奴去为殿下打水。”
说完,他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在冷风中睡着并不容易,他昨晚在外面浑身冰凉地躺了许久,才勉强迷迷糊糊地入睡,到现在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
头脑因为缺觉、疲倦、受寒而昏沉难耐。
身体摇摇晃晃的,有点站不稳。
时浅渡就没见过这么不重视自己身体的人。
怪不得这家伙建立帝国后,身体时常会出现毛病,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正因为此,变得越来越暴躁,尤其是身体难受就算用药也没法得到缓解时,更是六亲不认。
她懒得废话,伸手就把人抗了起来,走回营帐丢到榻上。
陆苏北被摔得有点懵。
营帐中比外面温度高了不少,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侵袭着他冻僵的身体。
身下是柔软的褥子,而不是冷冰冰的地面。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此时正在哪里。
“殿下,这”
他慌忙起身,混乱的思维竟是一下子跑得老远
殿、殿下把他丢到了榻上
想到了什么不该去想的事,漂亮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滚,他呼吸都急促了,面颊微微的发烫“您这是奴只是个奴隶,万、万不敢玷污少国主殿下”
脚趾紧张的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抓住身下柔软的被褥。
正在他有点慌乱、不知所措之时,一件软被盖在他身上,顿时把他冰凉的身体裹在其中。
温暖的,干燥的,叫他舒服得忍不住一颤。
时浅渡把他按在榻上“乖乖睡觉。”
她说得有点强势,不容反驳。
陆苏北微微一怔,听懂了她的话。
殿下让他睡自己的床榻。
按在柔软被褥上的手指微曲,死死地揪住了床单。
温温软软的,十分舒服。
可他是个卑微的奴隶,怎么能在殿下的营帐、在殿下的榻上休息呢
殿下都已经起来了,他不能这么做,他应该去为殿下打水、烧火。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被时浅渡按了下去“叫你睡你就睡,能不能听话了。”
“奴不能占了殿下的位置。”陆苏北低声喃喃着。
可是好暖,好困。
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到底是太困太累了,在暖融融的环境中,他没坚持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时浅渡蹙蹙眉头,她明明已经吩咐,让军中给陆苏北一样的待遇。
其他人都能分到一件遮体的小被,却没有给他。
莫名的,她有点不爽,也不知道是不爽那些不听话的士兵,还是不爽这个什么事都自己忍着的家伙。
被人这么欺负,这家伙怎么也不知道跟她说
不会哭的孩子没奶吃啊,笨死了。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陆苏北迷迷糊糊地转醒。
啊,他好像做了一个羞耻梦。
梦见少国主殿下二话不说,扛着他,把他丢在自己的榻上,让他在温暖干燥的营帐中休息。
而他竟然还以为少国主要对他做些什么,然后胡乱说了些让人觉得可笑的话。
即便只是个梦,他还是羞的满脸赤红,呼吸加速,脑子涨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是脑子撞傻了么,怎么敢在梦里有这种低劣的想法
以少国主这么尊贵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又怎么可能会对他这等人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