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呼吸变得急促,耳根薄红,脚趾微微曲起。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喷涌而出,他觉得口干舌燥,所有感官都随着那只手而动。
只一点点蓄意的调戏,便叫他情动不已。
此时此刻,他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得到殿下的垂怜。
说他妄想也好,说他大不敬也罢,总之是
疯狂的,想要得到殿下垂爱。
他不知道殿下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是随便逗弄逗弄他,可他心底的感情已经难以压制,呼吸越来越急促。
“殿下。”
他哑着嗓子,往前膝行两步,因他的动作,胸前的手不经意地狠狠碾过那一点,他没忍住,身子打了个颤。
硬朗的面容抬起,露出深埋着依恋的双眸。
那双眼睛像是盛着水,跟在战场上时狠厉的神情完全不同。
时浅渡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喉咙发哽。
她伸手揽住陆苏北的腰,陆苏北便顺从地依偎到她怀里,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他这熟练劲儿,或许会以为这是府上得宠的男宠。
鼻息间窜入了洗澡后的清新味道,还有些许暧昧的气息。
她端起药碗,递到陆苏北唇畔“药应该不烫了,你快喝了吧,别等到凉了。”
陆苏北微微一怔,看起来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殿下此番是要对他做点儿什么
可殿下什么都没做。
但,他知道喝药是为他好,便想接过碗来自己喝。
不想时浅渡躲开他的动作,意有所指地笑道“不然我喂你”
陆苏北心里一跳。
不会真的是他想得那样吧
他咬咬唇,羞赧地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时浅渡确实有贼心,但那黑漆漆、黏黏糊糊的药汤劝退了她。
这时候的药跟现代社会的也不同,后世都是做成颗粒的溶剂,只需要一点热水就能沏开,药汤也不会太粘稠,还经过处理、或许会加上一些甘味的药材调节味道,很容易下肚。可现在的就不同了,一大碗药水,不仅又苦又涩,还黏糊糊的,进嘴里一口都觉得难受。
她盯着碗里的药看了半晌,也没下去嘴,终是叹了一声“算了,你自己来吧。”
陆苏北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从心里一直冷到身子,指尖都是凉的。
果然,殿下还是不屑于他这样的贱民吧。即便他已经脱离了奴籍,可身份是实实在在的不堪,又怎么能染指殿下呢。
他心疼的难受,凄凉到眼眶发酸。
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抿着唇,抬起双手去捧药碗。
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未见到殿下身边出现过其他男子。
他明明是陪在殿下身旁唯一的人,可
直到今日,殿下都不曾多碰他一下,最多只是摸摸他的头,或者是像现在这般,偶尔轻轻触碰他的身体。
方才殿下看他时也是,眼里从始至终都是清明的,没有任何旖旎之色。
好像他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物件,仅此而已。
他从前最是厌恶那些满眼只知道寻欢作乐的权贵,可如今面对殿下,他竟是觉得,若殿下能学学其他人,也喜欢声色犬马就好了。
即便不给他什么名分,只是拿他玩乐也好啊。
想到未来,殿下会被其他人吸引去目光,或许会诞下王子王女,他只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殿下把自己的温柔交给别人,他就痛苦地喘不过气。
夜晚总是容易多愁善感。
陆苏北又有点想流泪出来。
他在心中呵斥自己,告诉自己这样只会叫殿下笑话,叫殿下不喜。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掀起双眼,一双带着红血丝的凤眼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眼前人。
他很想大声的问殿下,你为何从来都不碰我
殿下主动让他同住一间营帐,殿下允许他随意在府中走动,殿下同意他进入自己的房间
全天下,就只有他拥有这样的权力。
他应该高兴。
可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殿下待他如此不同,却从来不曾碰他。
时浅渡被这么一双充满着殷切情感的眼睛注视,能够直白地感受到对方炽热的情感。
陆苏北是个不喜欢外露情感的人,如今却像是死火山爆发了一般,眼尾通红。
他没有把那样直白而羞耻的话语问出口,只是低声轻喃道
“奴一直仰慕殿下。”
“奴时常想,如果殿下只对奴自己这样好就好了。”
“奴就是个卑劣的人,只想独占殿下的温柔。”
“可殿下从来都不”
说到最后,他轻轻咬了咬下唇,力气有点大,咬得嘴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