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人跟他说话,并不会觉得孤单。
更何况,府上有很多书籍可以供他研读。
除了诗书礼易之类的,还有不少公案话本、侠义小说等等,上面的故事既有趣,又十分催人上进,充满着廉洁公正与侠肝义胆之气,振奋人心。
一连数日,他在时浅渡的指点下,清晨起床锻炼身体、修习基础,下午开始读书练字,每天的生活,都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府中的小厮奴仆纪律严明,待他恭敬,从未有过阴奉阳违的情况。
不再遭人白眼,不再受人苛责,不再被兄弟嘲笑欺辱。
在将军府中的日子,倒是比从前在自家中,更像是个世家少爷。
池慕白靠墙扎着马步,仰头望了眼空中的太阳。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做了做拉抻,又用手锤了锤发酸的大腿。
每天差不多这个时间,时将军就要回来了。
他总会收拾好自己去门口迎接。
这么些天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时将军身穿朝服一身英气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唇角弯弯,露出些许笑意。
时浅渡那边。
今日众朝臣议事比往常久了一点,下朝后三三两两地从殿下离开。
“时将军。”
一道略耳熟的声音唤了一声,很快,便有人从身后赶来。
池昌德陪着笑脸“时将军,小儿从前在家未伺候过其他人,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有给将军惹下什么事端可有让将军满意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的,池某先替小儿向将军赔罪。”
时浅渡扯扯嘴角。
呵,这哪儿是替儿子赔罪的样子啊
看在池慕白乖巧听话又上进的份上,她没多说什么,只道“他挺好的,你想多了。”
池昌德拿不准她脸上的笑容是个什么意思,便没敢多说,低声回应“是是是,小儿没有给将军添麻烦便好,那我这个做爹的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断断续续地说上一两句话。
有几位同为齐国留下来的官员聚在一块,望着他们的背影窃窃私语。
“他把自己那个长的漂亮但不能说话的哑巴儿子送给了时将军,也是够心狠的。”
“这样至少搭上了时将军啊,百利而无一害。”
“咱们几人情况同样特殊,还是应该找时间与时将军”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
时浅渡与池昌德分开之后,才要上了自己的马车,便又被人叫住。
“时将军,现在已是午膳时间,我等想借此机会请将军到八仙楼一聚,不知将军能否赏光”
“将军,袁某在八仙楼还存有一坛好酒,想邀将军同饮。”
时浅渡本不想跟乱七八糟不熟悉的人扯上关系,有什么闲事也不想管,然而一听“好酒”两个字,动作略微一顿,改了注意。
“也行。”她应声,看向将军府的车夫,“回府告诉他们,我中午不会去吃饭了。”
池慕白打理好衣衫容貌,左等右等,最后只等到一句“不回来吃饭了”。
心中蓦的蔫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拧在一起,他抿抿唇,压下那一丢失落。
突然有一天不跟将军一起用膳,有点不习惯。
不过也是,将军身为朝廷重臣,时常有些应酬是很正常的。
他这样的身份,哪有资格挑三拣四。
从马夫口中得知时将军是去八仙楼喝酒之后,他担心会喝醉,便在用完午饭后没有回房间小憩,而是一直等在庭院中,想着将军若是喝醉,他可以帮忙扶回房间。
不想,时浅渡回来时,不仅没有喝醉,步履平稳健步如飞,身上还
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脂粉气。
那种轻浮的味道扑鼻而来,即便他没去过什么风月场所,也能霎时联想到有些话本中提到过的倌馆小侍等。
他说不好为什么,心脏发闷,不太舒服。
尽管只是一点点。
细软的眉头敛起些许,池慕白跟在时浅渡身边,双手虚虚地扶着,怕时浅渡万一看似没醉其实醉了,脚下不稳时,他好能尽快扶住。
将军身上的脂粉味好重,想来是在酒楼同小侍饮酒作乐的吧。
不知将军喝了多少,需不需要解酒药。
希望
希望将军以后可以多在府上用膳,少些应酬。
不过我没什么资格与将军提要求,或许还不如陪酒的小侍吧。
时浅渡听着他的心声,竟是莫名觉得有些酸溜溜的
啧,这小哑巴还说什么“没资格提要求”呢,初见当晚拿着洋洋洒洒一大篇黄麻纸来找她的,难道不就是这小哑巴吗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