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对未来的攻城有很大不利。
时浅渡沉吟片刻,吩咐几句,又道“给我留五百人,剩下的,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你自己留在这边,可以一会儿帮伤病处理伤口,但不用勉强自己上战场。”时浅渡看向池慕白,在对方担忧的视线中,揉了揉他的头,“对方若知道我带了喜欢的人过来,也没准会把目标放在你身上,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打不过就跑,给我放信号。”
池慕白点点头,嘴唇蠕动了两下。
时浅渡看见,他在说“小心”。
不多时,杀声震天。
刀尖相撞的脆响、呐喊声、擂鼓声、惨叫声回旋在上空。
混乱的厮杀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敌军显然只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不过分恋战,在他们大批人马反应过来时,天空中闪过一簇信号弹,突袭而来的三只小队就开始有序地撤离。
“不用追。”
时浅渡扬手,拦住了想要乘胜追击的属下。
“先救治伤员,清点一下伤损情况,今天晚上尽快好好休整,白天才是硬仗,黑灯瞎火的,追也胜不了几分。”
她把长刀收回鞘中,踏过沾染着鲜血的地面。
就在此时,一个躺倒在地上许久的敌军突然握紧短刀,直直地砍向她的腿
“铛”一声巨响,短刀已经被掀飞。
时浅渡没有动作,抬眼,看向数米之外的池慕白。
她轻笑“可以啊,比以前更厉害了。”
将军竟然还在笑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那一幕,心里吓坏成什么样了
池慕白小跑过来,确认时浅渡没有受伤后,快速在她手心写道果然有人前来偷袭我,不过被我活捉了,正交给别人审讯。
时浅渡能想象得到,被派来袭击池慕白的人,反被自己的目标生擒,心里得是多少个问号。
“既然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就让副将去盯一下吧。”她垂眸扫过小哑巴衣服上沾着的血渍,“去帮着军医一起救治伤员去了”
池慕白点点头,眉宇之间轻蹙着。
眼眸深处,似乎有不忍。
太惨烈了,很多人断了手脚,或者脏器受损,这辈子恐怕都
战争好残酷,如果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战争就好了。
不过,齐国残党应该是在筹备着卷土重来吧,若是放任不管,肯定会有更大规模的战争。如果日后南国能过在中原地区长治久安,这次战争中流的血,倒也不算白流。
他心中轻轻地念叨了几句,敛着的眉头舒缓了些许。
心地善良,但也能明白事理。
池慕白这个晚上,已经里里外外地忙活了很久,还跟想要掳走他的敌人缠斗了数个回合,体力和精神都已经比较疲倦了,便没有再去伤兵营。
他跟着时浅渡在营地中巡视了两圈,了解了眼下的情况后,一起往主帐走去。
此时已经是一月,北方严寒的季节,这边却全然不同。
深夜,也只是微凉,并不寒冷。
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神经被刺激着,还在兴奋中,不是立刻就能睡着的。
池慕白望着空中的明月片刻,不想一直沉浸在鲜血与白骨的回忆里,就牵起了时浅渡的手。
他转移话题,在上面写道将军从京城率兵出发时,我还想这个决定不太明智,觉得渐渐入冬,长期在外驻扎,胜算不大,却没想到这里竟是这般温暖。想来,将军是早就知道,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吧。
时浅渡应声“是啊,我早就知道南方比北方暖和,脚下这片土地,又是南方相对暖和的地域。”
将军知道的真多,是从前来过这边吗
池慕白又写。
将军从前常年征战在外,应是见过天经地纬,知道不少风土人情吧。
真羡慕啊,我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踏出京城。
还是随军打仗这么残酷的事情。
山长水阔,高岸深谷,碧海青天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见识此番天地。
他的心声淌着一股怅然之感,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期待。
曾经他只能被关在尚书府中,靠读经史子集拓展知识;后来到了将军府,融入了繁华街市,见识了京城的无边昌盛,又从各色书籍中,了解了不少京城外的奇闻异事。
现在,见过大好山川,就又生出新的期待了。
心有期待,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他总是这样,很懂事地不去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只是垂着眼眸,一笔一划的在时浅渡手上写着字可以和我讲讲将军从前见过的吗
写完后,他期待地望向时浅渡。
“我见过的那些,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