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带早饭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都做得很不好。
虽然时总并没有责怪他什么。
他双手捧住了脸颊,把双眼深深埋在了半长的刘海下面。
一个独处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低沉又压抑的情绪如同黑压压的乌云,没两分钟就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逃脱不开,不受控制地因为一点儿小事就陷入阴郁。
情绪逐渐消沉又焦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节自己的状态。
或许他这样,应该去开一点儿药吃。
应该去看看医生。
可他好害怕,同学们、老师们还有时总,如果发现他得了那样的病,肯定会觉得他是个脆弱的人,肩上担不起事情,或许还会有人因此而嘲笑他。
他回想起网络上那些直播自杀或者跳楼身亡的人。
那些人有些病得很重了,他们找不到出口。
可如果有人拉他们一把,他们或许是能活的,可是
无数人在网上、在楼下,跟他们说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现在的小孩就是过得太幸福了,不知道什么是苦日子,才会这么脆弱。”
“谁还没碰上点什么事啊,要那样都别活了,真矫情。”
按在头上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狠狠地揪住了头发。
在沉重心情的挤压下,眼眶里浮出了一丝水光。
他不敢让别人知道,他害怕被别人知道
正当他濒临崩溃时,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意识中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时浅渡吊郎当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么。”
她捉住顾英和的手腕,缓缓地扯到一旁。
“这么揪自己的头发,你是真不怕头秃啊。”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怎么了”,就让顾英和情绪退掉了大半。
压掉心头烦闷的情绪,他抬起脸,露出淡淡的笑容,解释道“时总,我没事,就是刚才头有点疼。”他扫过时浅渡手里的杯子,“您开完会了我给您重新接点咖啡吧。”
“头疼啊,那你坐会儿好好休息吧,等下我的律师会过来,还要问你很多问题呢。”时浅渡随手把咖啡杯放在小圆桌上,伸手揉了揉顾英和刚才揪着头发的地方,“这儿疼吗”
顾英和在那一瞬间,脚趾蜷缩起来。
很少有人这么亲切地揉他的头,虽然时总只是担心他的头疼,别无他意。
他有点害羞地红了耳尖,同时感到羞愧。
时总关心他头疼,可他却骗了时总。
“咚咚咚。”
传来三下敲门声。
时浅渡放下手“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他手里拎着文件夹,看到办公室里的两人,轻笑一声“哟,二位都在呢。”
这人长着一张高冷的脸,张嘴却冒出了一股不正经的劲儿。
“姚律师,这不是等着你大驾光临呢么。”时浅渡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给顾英和介绍道,“这是你的律师,现在要问你一些问题,为以后做准备。”
她把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选中一个文件夹之后,转了一圈面对姚楠。
“这个是我整理的一些资料,把顾英和给我的图片和源文件之类的,都做了分析比对,你不用把这些全看懂,能明白个大概就行。”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呢。”姚楠咂咂嘴,“连杯水都没有,时总这儿真是寒酸。”
“是我的疏忽,我去端水。”顾英和赶快起身。
时浅渡拉着他的手臂,又把他按了回去“你现在是他的客户,哪有你给他倒水的理由。”
她一伸胳膊,从沙发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丢了过去。
“爱喝就喝吧,不喝完了不准走。”
“嘁,真是够凶的,我出国这几年,你真是一点没变,真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
姚楠接住水瓶,拧开了浅浅地喝了一口,盖上盖随意放在了圆桌上。
他还冲顾英和挑了挑眉头“你说是不是啊,大学生。”
“待见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你别有事没事往我小助理头上扯。”时浅渡随手rua了一把顾英和微卷的头发,软乎乎的,跟看起来一样乖软,“你快点干正事,这案子要是输了,你这葬送的是一位优秀设计师的前途。”
顾英和受宠若惊。
说不好是因为头顶上传来的温度,还是因为那毫不犹豫地夸奖,耳根有点红。
他垂头笑道“时总过奖了,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已。”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他真的很开心。
时盛集团在时总带领下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