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他被时浅渡牵住手腕往大厅里走,心中感动得软绵绵的。
时小姐是真的尊重他,也尊重他的行当。
甚至,是真心把他们在台上的东西当成艺术。
不只是说说而已。
她还会把他拦在身后,护着他那点可怜的尊严。
向他现在这副模样,说尊严,或许还挺可笑的吧。
但时小姐会顾及他的一切。
时小姐怎么就
这么好啊。
时晓思被甩在原地,硬着头皮承受住从四方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脸上烧的厉害,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就连两个姐妹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由自主地稍微跟她拉开了距离。
时浅渡不就是提前查了点资料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晓思,你别生气,她也就是嘴上能占到便宜。”一个小姐妹跟她说道,“你不是说伯父把她的开销都停了吗那她买票的位置肯定很差,你这不就能把面子找回来了么”
时晓思眼珠一转。
是啊,轮到她嘲讽时浅渡了。
于是她大步上前,追上时浅渡的脚步“姐,我刚才也没说什么,你怎么还生气了啊都是一家人,我没有别的意思,要不咱们坐在一起吧”
时浅渡没搭理她,就连扫都没扫一眼。
她咬咬牙,从口袋里找出了票,笑道“你的位置在哪,我在第五排的7座,这儿有些我认识的人,看看有没有人能帮你把位置换到我这边,靠前一些,也听得更清楚。”
这回时浅渡瞥了她一眼。
然后牵着白逾明的手腕,在对方的注视下,径直地走到第一排。
她回头“你看有人愿意让你换到前面吗”
“”
五分钟之内,两次被无数人赤裸裸地看了笑话,时晓思整个人都僵硬了。
谁能告诉她,时浅渡为什么能有那么前排的门票
时浅渡美滋滋地坐下来,拍了拍白逾明的手背。
“别把那群无知的人放在心上。”
白逾明纠结地蹙蹙眉头。
他不把那些放在心上,但他不能忽略时小姐啊。
风言风语最是中伤人了。
“时小姐,我的存在还是给您带来不少麻烦,不然我先离开吧。”
时浅渡摇摇头“遮遮掩掩才是有鬼,光明正大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白逾明
他觉得时小姐这话是歪没邪道,是诡辩。
但他又觉得时小姐说的对。
他拧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不由得笑“您这是让我左右为难。”
“怎么,跟我在这儿让你很为难”时浅渡玩笑地说了一句,“强者都用实力说话,弱者才需要嚼人舌根,既然来听独奏会,那就别多想那么多,开开心心地听好了。”
“您说的是,好像快开始了。”
白逾明坐得板正,往台上望了几眼。
没两分钟,就有一位金发碧眼、眼窝深邃的外国人款款走上舞台,冲台下鞠了个躬。
独奏会很快开始。
白逾明不懂钢琴,只觉得那外国人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像是跳舞一样,优雅而欢畅。
随之而来的丰富琴声时而明亮奔放,时而悠扬细腻,很能带动人的情绪。
确实很好听,很优雅,他第一次亲临现场,也觉得蛮喜欢。
他认认真真地听,仔仔细细地看,一点也不肯错过。
生怕错过一点,结束后时小姐与他谈起音乐,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即便时小姐说听不懂也没关系,但
他还是希望,可以跟时小姐有些共同语言,至少别露怯。
正当他聚精会神地欣赏琴声时,肩膀上突然一沉。
白逾明扭头一看,却发现时小姐睡着了。
原来时小姐当时以睡着举例,是这么个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