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膀,跟着笑了起来。
他很快进入正题“我知道你喜欢开门见山,那我也不绕什么圈子了。”
说到正事之前,他给郑舒然使了个眼色。
“舒然啊,你先出去部署吧,别叫人什么外人盯到这儿来。”
“行,那我就先去了。”
郑舒然坐在沙发靠背上摆弄手里的枪,把子弹一颗一颗地安进去。
他收起枪,利索地走出房门,冲一楼两个站岗的小弟挥挥手。
“哎,你们两个上来,就在这门口等着。”
“是”
走廊的拐角处,王春屏住呼吸,心脏突突直跳。
手指早就紧握成拳,恨不得把掌心抠破。
他是想在临走之前,再跟请他过来、给他这次机会的谢会长道声谢,感激这么位大老爷能这样抬举他,没想到却听到是这么个因果
竟然是时浅渡特意叫人请他,就是为了让白逾明当众羞辱他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是他的戏终于得人赏识,而今天的事只是意外。
谁曾想这“意外”才是老早就设计好的事情
白逾明都不在戏班子了,唱不了戏了,却还是在他周围阴魂不散
那小子可真是幸运,从小时候就幸运。
有师父赏识,有贵人捧场,到现在也有女人资源护着。
怎么全天下的好事,好像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王春心中又恨又气,在郑舒然离开之后,愤愤地离开了二楼。
在一层门口撞见了白逾明。
他神色一凝,一张脸看上去铁青铁青的。
“白逾明,你现在应当很得意吧”
白逾明没想到两人会在这儿单独碰上,略微一怔。
一朝被蛇咬,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再也不会跟他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亲近半点。
“我与王老板没什么话聊。”
王春也跟着一愣,眉头微微颤动。
心底五味杂陈,滋味不对。
相处的时间越久,羁绊就越深,即便曾经能狠下心来,此时单独相处,却也没法当做过去那些羁绊并不存在。
可一想今天和过去那么多年受到的屈辱和忽略,那股愤怒又重新占了上风。
他双手负在身后,轻轻地哼了一声“时家小姐现在是把你当块宝,但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什么分量,能让她一直这么重视你么”
见白逾明的眉头稍稍蹙起,他又继续道“她再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你我这般,充其量只是个戏子而已,她家里不可能这么听之任之,到时候啊有你受的。”
说完话,接他的车也到了。
他睨了白逾明一眼便上车了,再也没回头。
白逾明被这一出闹得心里发闷,但又说不出个缘由。
他寻思,如果嗓子能治好,那他就继续唱戏为生,反正那个与他有仇的洋人已经死了,过了这段风波,不会再有人向从前那样对他避之不及。
如果嗓子治不好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有人拍在他的肩膀上。
时浅渡双手柱拐,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噢,没什么,我就是想,您待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了。”
白逾明扶住她的手腕,两人一起缓步走下台阶。
时浅渡不在乎地摇摇头“那些都是小事,举手之劳,你要是非想报答有句古话不是早就给你指明了道路了吗”
白逾明不解“什么”
时浅渡顿住脚步,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摸了摸他的头。
她弯弯唇角,散漫地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
“”
白逾明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口中不赞同道“时小姐,您怎么还”
他停顿两秒,大概是习惯了时浅渡有事没事就不正经的调侃,无奈地低笑着摇摇头。
“您说的是,您救了我,往后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时局纷乱,也不知什么时候战火就蔓延过来
他愿用自己的性命去回报时小姐。
“嗯,你这么说也对。”时浅渡反手牵住他的手,“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能动你分毫。”
白逾明手指微蜷,心跳停滞了一瞬。
他微微扬头,望着那张沐浴在阳光下的脸。
时小姐总是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好似她抬起一只手就能给他遮风避雨。
他是个男人,但说来惭愧,他觉得自己有些依赖时小姐了。
“大夫,您看他的情况,有所好转吗”
时浅渡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是白逾明跟徐大夫。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请大夫过来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