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小姐懒洋洋笑看着他的样子,就开心得不得了。
就连此时此刻,他幻想到那双冲他笑的眼睛,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弯弯嘴角。
他真想永远永远地赔在时小姐身边。
可时小姐的身份家庭摆在这里,无论如何,都她家人都不会认同他这么个落魄戏子。
时小姐也应当值得更好的。
找个门当户对的优秀青年,而不是向他这样要什么没什么,就连学都没上过的穷酸下九流。
何况时小姐对他,应该也不是那种喜欢吧。
最多就是喜欢他的戏,觉得他有趣,觉得他傻乎乎的。
这样,才会关注他一阵。
从前,他对时小姐没有那种心思,或者说他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所以他可以在外人面前问心无愧地呵斥反驳回去。
可往后呢
他这人不会撒谎,感情这种事,在外人面前更是瞒不住。
总不能带着这样龌龊的心思觊觎着时小姐,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
况且时小姐根本也不需要他。
时小姐可以自己处理好一切事情。
他只有赖着对方的份。
然后,被外人说得满是污言秽语,还耽误了时小姐。
时小姐长大了,也会厌恶这段模糊不清的情感和不堪的往事吧。
他不想这样。
白逾明瞪眼瞪到了大天亮,眼眶微微发青。
然后一大早就起床了。
他是个行动派,每回都是说一不二地就开始行动。
当断则断,是他一贯的作风。
就像当初跟王春厉声一刀两断一样。
时浅渡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收拾好了自己在这个家里仅有的一点东西。
然后打理干净自己,来到时浅渡面前请辞。
时浅渡刚刚洗漱完换好衣服,正打算出门吃早饭呢,就听见白逾明认认真真地敲响了她的房门“时小姐,昨天的事,我想明白了。”
她意外地眨眨眼,心说这一根筋的家伙,不会想了一晚上吧
“进来吧。”
白逾明走进房间,直接轻轻地跪在地上,像从前给师父磕头一样给她磕了个头。
他深吸两口气,嘴里早就准备好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心脏便一点点地快速鼓动起来,那种欢愉无可比拟。
不想走,不想离开时小姐。
果决了二十多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说句话是那么艰难的事情。
但不能不说啊,时小姐助他互他,他怎好意思抱着那种拙劣的心思留下来呢。
他用力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下了狠手,疼得自己直咬牙。
这才顺顺利利张开了嘴“时小姐,救命之恩与再造之恩,我不敢忘也不会忘,本以为留在这儿能帮衬到您,昨天才明白,我对您全无用处。既然这样,我想了一晚,如果一直留在您这儿,恐怕还会影响到您,不如向您请辞,我自己去找些活儿干,待日后赚到了银钱,必定数倍数十倍地偿还于您。”
他没敢提起自己心悦对方的事,怕牵扯出什么事端。
像他这样不入流的人,还是少说些会影响时小姐的话比较好。
“所以请您应了我的辞别吧。”
话音落下,他嘴唇有些打颤。
心中所想竟然是
希望时小姐能厉声驳回他的请求,顺便骂他几句没良心。
时浅渡本来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听这话直起了身子。
她挑眉“你想离开我”
白逾明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一紧。
时小姐老是这样,话里让人觉得有两分暧昧,说得他好像
真的与时小姐在一起过似的。
他垂下脑袋,板板正正地开口“我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已经不适合留在您身边做事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别有深意。
他顿了两秒,又补充道“您样样都出色,我也帮不上您什么,留在这儿还不够给您添乱的呢,您说是吧”
“我没觉得你添乱,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时浅渡抿抿薄唇,没细想,故意逗他道,“还是你这嗓子眼见着越来越好了,药方子什么的全都知道了,再加上昨天的事,就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想要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用费心思去猜,只要激将两句,这人准自己把实话给说出来。
白逾明快速否认“绝不是这样您信我,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混蛋。”
他急切地想要解释自己请辞的原因,不想被时浅渡误会。
“噢。”时浅渡知道他上钩了,笑问,“既然不会忘恩负义,那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