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历“没关系”。
他张开嘴唇,刚想反驳时浅渡的话,却听她继续说道“有我在这儿,没人能欺负您了。”
他心里一颤。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瞬,被一两句轻飘飘的话就慰藉了半生。
因为她不只是随口说说,她真的帮了他很多。
他摘下眼镜,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轻轻地捂了一会儿。
她真好。
她对他太好了。
好到他想把所有软弱和负面的情绪表露出来,把压在心里太久太久的事情全说出来,期待她能相信他、理解他、安慰他。
脑子里乱哄哄地做了一阵拉锯战。
片刻之后,何纾言拿开手,露出微红的眼眶,把眼镜戴上。
他笑道“老师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处理,虽然现在刚刚回归社会想要融入进去有点难吧,但往后总得自己生活,哪有一直叫你帮忙的道理,人呐,总得自己靠自己活着不是”
他抿抿嘴唇,又接着说“你能这么说我挺高兴的,真的谢谢。”
帮一阵子是人情,帮时间久了,就成了债。
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老师已经谢过很多次了,真不用总这样,毕竟我也不是不要利息。”
时浅渡唇角翘了翘,小口喝了一口热汤。
“利息”
“哦,我就是随口一说。”时浅渡咽下嘴里的东西,笑嘻嘻地打消他的心理负担,“老师,您每天给我做那么好吃的三餐,我总要礼尚往来嘛。”
原来只是礼尚往来啊。
何纾言说不好心里是轻松了一点还是怎样,总之是有些复杂。
他摆摆手“我自己也要吃东西,不过是多放些食材罢了。”
“那就”时浅渡拉长声音,眼珠一转,咧嘴笑了,“当成是您特意等我到这么晚的礼尚往来吧。”
略显沉重的气氛被她一句话就弄得变了味。
何纾言一抬眼,刚好撞上她的笑脸,脸颊蓦的烫了起来。
他咳了几声,拿出点老师的架子“你还是那么不正经,老师的玩笑都要开。”
虽然他确实是特意等时浅渡回来的,但这话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让他情何以堪。
好像他对人家小姑娘图谋不轨似的。
他只是有点儿依赖她而已。
说起依赖自己的从前的学生、依赖一个比他小了十四岁的小姑娘,他是有羞愧的。
可是他想,任何一个遇到困难的人,碰到时浅渡这样各方面都无比优秀、能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尖子生,得到过她的帮助,都会忍不住依赖她的存在吧。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新闻,便道“对了,我下午看到新闻里说,杨铭新的父母在这附近出车祸了,好像我前脚刚进小区,他们后脚就出事了。”
看到这个新闻,说实话,他心里痛快死了。
一种“恶人自有天收”的报复感从心里钻出来,他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但他不想让时浅渡觉得自己幸灾乐祸、小人得志,便没把高兴表露出来。
“是啊,他们公司跟住的别墅都不在这附近,保不齐就是奔着害您来的。”时浅渡表现得异常淡定,好像车祸跟她压根没有关系,“您以后出门还是要多注意,随时跟我联系。”
何纾言点点头“好,不过最近应该没事,他们两个刚刚出车祸还得治疗修养,网上的舆论也不是特别好,对他们公司的股份多少有点影响,肯定要忙公司的事,没有心力找我的麻烦了。”
“这倒是。”
两个人全都“心怀鬼胎”,压着心里的事没说。
气氛莫名的诡异,又莫名的和谐。
“咚咚咚。”
早晨七点,何纾言穿着围裙,站在时浅渡的主卧前敲了敲门。
他温声叫早“早饭马上就好了,快起来吧。”
“噢,好。”
房间里传来时浅渡懒洋洋的回应。
接着是人形生物在床上赖皮似的滚来滚去的声音。
她每次起床前,总要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懒腰滚一滚,把身上的筋都抻开了。
再之后,用不了几秒钟,她就会顶着几根睡起来的呆毛走出房间去洗漱。
何纾言向往常一样,低垂下眼眸,乖乖地非礼勿视。
他有时候觉得很无奈,时浅渡好像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个男人,而是
当成了gay蜜。
如果这个从网上新学来的词没有用错的话。
这么想想,除了无奈,还挺心酸的。
人家压根没把他当成普通的异性,而是一个喜欢同性的老男人。
何纾言努力忽略掉心里的不舒服。
他把早餐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