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若坐在别墅的沙发上,很正式地跟时浅渡道了歉。
“小事而已,一看就知道是那阿龙先挑事。”
时浅渡端着茶杯,润了润嗓子。
她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笑道“我倒是好奇,他说了什么能气得你那么失态”
“”
谈若喉咙一哽。
他抬头,与时浅渡对视,突然觉得脸上发烫。
张了张口,又干涩地闭上。
停顿半晌,他问“时总,您觉得我怎么样”
“各方面都还不错。”
时浅渡觉得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想说,便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她双腿交叠,倚着沙发“怎么了”
谈若看着她,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
呼吸似乎比刚才沉重了些。
谁都会想跟喜欢的人亲近。
牵手拥抱亲吻甚至是更亲密的事情,谁都会想。
他也会想。
天知道,时总偶尔在车上睡着时,他有多想亲亲她的唇角,又或者只是额头。
他也没少暗戳戳地期待,时总能在熟稔后稍微动动手脚,在给其他人介绍他时搂搂他的腰,做样子一般亲一下他的唇。
他其实也有过几次暗示般的试探。
可惜他们最亲近的接触,不过是最初在私人公会的那一下。
时总太尊重他了。
其实不那么尊重也可以。
他想说,时总如果需要夜里有人留下来,他也可以。
可他终是没说出口。
这事儿若是客户提出来倒还好说。
主动求过夜算什么
摇尾乞怜么
一旦说出了口,那就是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
先前说得那么“清高”,如今却这般主动献身
又当又立,实在惹人耻笑。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就如同当年为了给母亲治病,只一个晚上就做好了决定。
既然终究没办法得到时总的喜欢,与其继续这样痛苦
倒不如自己做个了断。
所以,他敛了敛思绪,说道“时总,抱歉,我以后可能没办法继续陪您参加活动了。”
时浅渡动作一顿。
她早有耳闻,谈若想赚够钱就尽快离开这个行业。
于是略想了一下,她点点头“也好,换个环境也不错。”
“”
心里好似叫人给剜下了一块。
谈若心口生疼,有些喘不上气来。
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吗
一句为什么都不问。
就像是普通的上司与下属,不,就连同事情谊都说不上。
当真对他半点感情都没有么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主动表示断开“合作”,根本不是想要分开。
而是想听见时总的挽留。
话已经架在这儿了,他开玩笑似的说“好歹也是认识这么久了,时总一句话都不挽留的吗”
“唔,强扭的瓜不甜。”
时浅渡耸耸肩膀,语气颇为轻松。
“你不想干了,强留有什么用”
“强扭的瓜是不甜。”
谈若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块,难受的很。
他心说,瞧啊,你在时总眼里什么都不是。
可他啊却那么喜欢时总。
为她推掉了很多工作,每次见面都那么开心,视线追着她转个不停。
他不断学习,不断精进,希望站在她身边不会给她丢脸。
他总是偷偷地想,要是陪伴久了,能得到哪怕一丝好感也是好的。
但那些努力那些小心思,又能算什么呢
时总就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一点儿台阶都不给他留。
他不想离开。
他忽而觉得委屈,又十分不甘。
说不出的爱恋与嫉妒几乎要吞噬理智。
打人的拳头根本没办法将一次次埋在心头的情绪宣泄干净。
某种狂风暴雨般的情绪继续积压,越来越深重。
他想留在时总身边。
别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
红唇勾起。
抬头,瓣若桃花的漂亮眼眸中伴着血丝。
他笑着开口“但是解渴啊。”
“噢。”
时浅渡垂眸,手指缓缓地蹭在价值不菲的腕表上。
她懒洋洋地笑问“我拿你解什么渴呢”
“”
谈若难堪地笑了笑,也被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刺痛了心脏。
呵。
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