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用力,搂着他慢慢地往前,倒在了被褥之间。
“那些日子,你受苦了。”
落在腰间的手没有乱动,只是轻轻抱住男人,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脑海里浮出陆苏北方才的表情,浮出浮肿的双腿
恐怕她没见到的地方,藏着更多伤痕。
本来,她是真的想把男人强硬地索取一番的。
因为他的态度,还会故意多逗弄逗弄他。
毕竟她是喜欢他的,会对他有想法未免太正常了。
现在见他身心受到这样的打击,便一点儿也不舍得伤害他了。
若是连她都强迫他他得是多崩溃啊。
最终,时浅渡把人圈在怀里,轻声叹息。
“好生调养,身子总会好的。”
至于心里上创伤么
或许比身体更难愈合。
“”
陆苏北本可以一刀就刺进这女人的心口。
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动。
过去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无不是恐惧又鄙夷,可时浅渡呢
他竟是又从时浅渡的动作和语气感受到了那种难以形容的怜惜,比之前更甚。
她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适似的。
真是好演技啊。
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他恐怕都会被欺瞒过去。
想来外面煽动百姓的乱党,也有她的势力吧,说不准宫中也有人接应。
她不惜名节地亲自赴险,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喜欢以色诱之
那便让她服侍,看她能忍辱负重到什么时候。
陆苏北掀起唇角,脸上浮出讥嘲。
“今晚,你就留下来陪孤吧。”
“别动,大冷天的,再多睡一会儿。”
时浅渡圈住男人的腰,把脑袋埋到他温热地颈窝处。
动作之熟练,就像做过千百次。
她也确实这样做过千百次。
在陆苏北日日陪在她身边求她怜惜的日子里,总是这样的。
尤其是冬日,陆苏北很喜欢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
所以,她几乎是习惯性的,抬头吻了吻男人的唇角。
陆苏北僵住。
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时浅渡可以演得这样真切。
好像他们本就是一对,好像她真心喜欢他在意他。
自打发现时浅渡旧国王族的身份,从初冬到初春,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他那晚把时浅渡留在寝宫里,单纯是为了羞辱她,故意让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金贵王族躺到他的身边,看她不得已上了一个“奴隶”的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是感到折辱破口大骂,还是为了大计隐忍不发、面带抗拒心如死灰
总之,她只要跟他同床共枕一个晚上,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必定传得满城风雨。
她背后的势力得知这样的消息,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是否会按捺不住,直接暴露了目标
还是真就把时浅渡一个女子抛进最危险的深宫里,不管不顾
他期待得很。
况且把人留在身边,才能更好地观察她。
留心她的举动,总能扒出目的。
只是他没想到,时浅渡压根不曾介意与他同睡。
她第一天留在他身边时,就睡得特别香。
他还未曾睡着,时浅渡就靠着他的肩膀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手臂还圈上了他的腰。
就像现在一样。
亲昵的、温柔的
时浅渡好像从未把他当成一个奴隶出身的下贱之人,对他受辱之后就废掉的身子也并无嘲讽,最多只是叹息,眼底是一种他似懂非懂的神情。
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不懂,但每次瞧见,他都会垂下眼,心中微漾。
实在是可笑。
还没发现时浅渡的异动,他却有些习惯了那些拥抱了。
习惯真是个比情爱还可怕的事,就像温水煮青蛙。
然而醒来时的亲吻,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时浅渡好像越来越放松大胆了。
他却并不生气。
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陆苏北面色沉沉,低斥道“你刚才是干什么”
时浅渡被吵到,揉了揉迷迷糊糊的双眼。
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一向起床气比较重,抬眼撞进了男人阴郁的眼底,就更是不高兴了。
“大早晨的,这么凶干什么”
她眯着双眼,语气不悦。
抬起手指,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