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时浅渡知道,他在呈国、被那个畜生
哈。
充斥着丑陋、污秽与痛苦的记忆开始翻涌。
彼时,她还是呈国高高在上的少国主殿下。
而他被人倒卖几手,关在如同囚牢一样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任凭人亵玩侮辱。
他们应是很接近过。
因为他记得,有一天听说少国主殿下来那人府上赴宴。
那时一身脏污的他,跟时浅渡大抵只有几墙之隔。
陆苏北忽而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讽刺。
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
他浑身发凉。
他胃里翻江倒海,感到作呕。
在无数次类似应激反应之后,他竟是又填了新的毛病。
他的眼眶开始发热发软。
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把他抱进怀里。
她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垂。
陆苏北肩膀轻颤。
但没有回头。
止疼药治标不治本,长期服用不止容易出现耐药性,更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
为了让陆苏北日后不再被疼痛所困扰,必然要帮他调理身体。
所以每隔两天,都要他泡一次药浴。
药浴安排在睡前。
没有人比陆苏北本人更希望免除身体的痛苦了,他很配合治疗,少有拖延。
多数时间,他会尽早处理完当天政务,早些回到寝殿。
也有个别时候,政事实在太多,忙到深夜才回。
每次,他都能远远地瞧见寝殿中的光亮。
就像今天一样。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时浅渡还在等孤”
掌灯的内侍嘴甜,笑着答道“是,时姑娘听说您要回来了,立刻安排人加热了药汤,已经在寝殿里备好了,就等着您回去泡呢,想来啊,心中是极在乎您的。”
他战战兢兢地陪在陛下身边一年有余了。
自从时姑娘住进寝殿,陛下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好,他都不必像从前那样担惊受怕。
“你下去吧。”
“是。”
陆苏北走进寝殿,背手将门关好。
走进里间,就能瞧见屏风后面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木桶。
时浅渡坐在床上,见陆苏北回来,冲他招了招手。
她笑着逗弄“陛下今天怎么这么晚真是辛苦,快过来让我抱抱。”
“”
陆苏北象征性地拧拧眉头。
心中并不真的恼火。
时浅渡没少这么胆大包天地调侃他。
他最初厌恶至极,厉声呵斥,还威胁地与她动过手。
后来么
他走到床前,张开双臂。
“替孤更衣。”
与其说是替他更衣,更像是张开手臂把自己袒露在她面前。
给了她一个随意抱他的机会。
时浅渡抿唇轻笑,手很快,几下就帮陆苏北把外袍褪下。
春日的衣裳不算厚重,她随手丢在旁边。
接着手臂一弯,就搂着男人的腰,把他拥进怀里。
他身体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身子结实得很。
若他不说,根本看不出平日会有多疼。
“陛下好像瘦了。”
陆苏北眉眼未动。
他看着时浅渡那么亲密无间地抱住自己。
只是温热却灼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说心里话,他挺喜欢被时浅渡抱着的。
不管是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他都喜欢。
她总能让他觉得,他是珍宝。
是她的珍宝。
任何人都喜欢被人珍视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玄妙太诱人了。
时浅渡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他完全想象不出。
他唯一能得出的结论跟从前一样
这个女人的演技太好了。
若是他再进一步,让她更全面地好生伺候,她还会愿意吗
她还能演得这样好吗
她还能把他当成捧在掌心的珍宝吗
陆苏北走神片刻。
回过神,他冷声说“好好更衣。”
“是是是,好好替陛下更衣。”
时浅渡好声哄着,解开扣子,便更不老实了。
余光瞧见,男人的喉咙轻动一下。
她无声地笑,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帮他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