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的唇角抽动了一下。
他永远也忘不掉,自己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被人架到时浅渡府上时的狼狈模样。
更忘不了,时浅渡就是用现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说
真可惜,你也没跋扈多久嘛,就沦落到
只能给人配种了。
她的表情总是慵懒又张扬,声音不需要抬高,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就轻而易举地达到最嘲讽的效果,好像他就是一头猪,一头被人呼来喝去的种猪。
那时,帝国让他在受到污蔑的情况下,与这么多年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匹配,培育出他们两个的孩子,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强制性住进时浅渡的私人宅邸中后,每一天都是煎熬。
双腿没有知觉,无法走路。
强悍的身体算废了多半,就是几个瘦弱的医护人员都能按住他。
取种这种事,压根不需要时浅渡亲自监督。
她只需要在每次完事后听人汇报情况,偶尔观摩几眼。
目光淡淡,高高在上,浑不在意。
她甚至都不曾看一眼他的脸,不曾看过他抗拒、愤恨又悲哀的眼神。
就只是那么隔着夹层玻璃,无情无欲地看着他的身下。
等基因匹配处的人公事公办地弄得他狼狈不堪后,她便转身走了。
那时,他觉得自己不是人,就是个物件。
一个能帮助高贵的皇族延续优质血脉的工具罢了。
他反感愤怒到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秦砚面色沉了片刻,忽而低低地一笑。
他并没有像时浅渡预想中一样愤怒地骂出声来,而是重新直起身子。
故意当着她的面拿出手帕,擦了擦掐过时浅渡脸颊的手指。
“既然你我的基因百分之百匹配,浪费了总归是不好。”
他经历过巨大的欺负与波折,比过去沉稳了一些,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带脏字了。
至少时浅渡没能立刻让他暴跳如雷,骂骂咧咧。
秦砚笑了笑,眼底埋着深重的阴翳,又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他吩咐“把时浅渡带到我那,找人好好洗干净。”
时浅渡从前不是羞辱嘲弄他么
呵,那他便羞辱回来。
“自从研究出体外培育技术,已经几百年没有过自然孕育了吧。”他在时浅渡身前慢悠悠地弯腰,沙哑的嗓音落在她耳畔,特意唤她为“殿下”,“就劳烦殿下亲力亲为,好好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
时浅渡挑眉。
野。
这男人想的可真野。
现在两人的地位确实倒转过来了,可从前“她”也没逼秦砚“亲自”安装人工子宫生孩子啊。
报复心倒是挺重。
心思太野可是容易被欺负惨的。
她面色不改,又笑道“怎么,你暗恋我”
“”
秦砚差点气得骂人。
他额头上崩出一道青筋,突突突的直跳。
“时浅渡,你也就现在还能嘴硬了。”
他说罢,瞪了副官一眼“还不快去安排”
“是。”副官连忙低头,又抬头问道,“需不需要限制她的行动”
“哼,不用了。”
秦砚在时浅渡身上扫了几眼。
目光在几个旧伤处停顿,又很快移开。
“就算腿脚再不方便,我还会怕一个满身旧伤,又被关在这种地方几年的女人不成。”
那些伤,都是时浅渡过去为国征战时留下的。
不得不说,作为皇女,她很合格。
就是嘴太欠也太招人恨了。
他忘不了被取种时的屈辱,还有她看笑话一般的眼神。
所以,一定要千百倍地还回去。
绝对。
不知道是她那句“你暗恋我”糊弄了秦砚手底下的人,还是什么别的缘故,总之,整个华丽的巨型别墅中,所有人都对时浅渡十分恭敬,没有一点怠慢。
她被安排着在浴室中洗了个很舒服的澡,又好好地吃了顿饱饭。
从那把囚禁着她的椅子上面离开后,她才发现这具身体已经颇为虚弱了。
不仅很容易觉得疲惫,而且身上酸软,缺乏力量。
大概是正如秦砚所说,她旧伤太多,又被囚禁许久,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她来了,肯定很容易受制于人。
好在她行动并不全依赖身体的机能。
就是身体本身稍弱一些,也不影响她能把心思很野的秦砚按在地上摩擦。
等那人得意洋洋地想来欺辱她报复她时,她突然发作的话,一定很有趣。
可以想象,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