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无所谓的淡定态度,小心翼翼地与她主动索求,心脏却紧张地吊在嗓子眼,生怕她拒绝。
她从来没拒绝过他。
他就天真地以为,他们真的有可能。
以为他真的有机会得到她的喜欢。
他推在时浅渡的腰上。
妄图跟她分开。
“这算什么补偿吗”他讥讽道,“你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可笑的要命。
他沉溺其中的美好只是人家的手段。
仅此而已。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啊。
时浅渡没有回答,按住男人的后颈,吻上他的喉结。
白逾明冷笑,拨开了她的手臂。
他凉凉道“省省吧,这回不是你用这种方法就能行的。”
真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亲他几下
就能抵消了一切吗
时浅渡依然没有说话。
薄唇辗转到男人的下颚与唇畔。
手掌也抚上他的背脊。
白逾明的喉结滚了几下。
他被撩拨得呼吸有些不畅,暗骂自己不争气。
“你费尽心机接近我,跟我这样不清不楚,那人可有一点儿心疼他到底让想让你帮他什么,现在知道了我的目标了,又要怎么处置我”他稳住心神,忍着心头那股撕裂般的痛感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浅渡用上些蛮力,就把他推倒在身后的床上。
她咬住男人的耳朵轻轻摩擦,低低地叹,终于开了口。
“现在啊想要你。”
“”
白逾明心头一窒。
脚趾微蜷。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心悸。
他仰躺着,注视近在咫尺的女人。
看着那张叫他心动的脸一点点地接近自己。
然后,吻在他的唇上。
柔软,温热,湿濡。
哄骗地拨开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齿。
侵蚀到他心底。
他明知眼前的女人背叛了自己,坏了他期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好事,让他精密筹划了无数天的复仇行动落了空
却依然这么渴望她。
“你住手,嘶”
要知道,没有一击必胜是很致命的。
一方面让目标有了警惕;
另一方面,很容易让人顺藤摸瓜,找出他这个幕后黑手。
真到了那时,还谈什么复仇呢
他自己的性命都堪忧。
难道非要蠢笨到被人嚯开皮肉刺进心脏,才能恨了她吗
“嗯”
白逾明忍不住低低地哼了一声。
眼底染上不该有的迷蒙。
呵,或许直到那时,他依然期待着这个女人可以回头吧。
然后在她耳畔低喃着说爱你。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特别丑陋。
对着背叛了他的仇人满心欲念。
手指、背脊、腰背、双腿
哪里都用不上力气。
他像是被卷进了漩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她是不是正在笑话他的丑陋呢
笑话他这个下半身思考的蠢货也想觊觎她,笑话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我很蠢吧。”
他开口,嗓音也嘶哑的要命。
还因为掉过眼泪,声音里染着水汽。
难听死了。
这样是放在从前
头脑中翻涌出自己在台上的时光,放眼看去,喝声连连。
人们追捧他,夸赞他,爱听他那一嗓。
碰到喜欢的女人,对方也恰巧不嫌弃他的身份,那就在一块儿搭伙计过日子。
要是跟师父一样碰不着合适的,就等年纪大点了带个徒弟,传传艺技。
每天练功、唱戏,没那么多纷扰。
就算只是个戏子,也好过现在这样被人羞辱嘲笑吧。
朦胧之中,他瞧见时浅渡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
然后轻轻吻在他的唇畔。
“别胡思乱想了。”时浅渡温声说,“你不蠢,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
话音未落,搭在床单上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一颤。
白逾明眉宇微动,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
他到底是喜欢她。
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想勾起唇角,忍不住地笑。
他想笑,又想哭。
眼眶直发烫。
他低喘着自嘲道“这话从你的嘴里,哈说出来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