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逾愣住,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把他砸了个正着。只不过饼太大,差点把他砸晕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顾迹不心急,并没有催促言从逾,眼中带着浅淡笑意,耐心地等着他的反应。
言从逾对上顾迹的视线,对方的眸光里带着难掩的温柔,仿佛诱人深陷。他怔然,默默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顾迹余光瞥见,忍不住弯了弯唇。
“我……”言从逾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带哑涩地开口:“……真的吗?”
顾迹望着他没说话,却忽然倾身,在言从逾颊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逝,但又确确实实是一个吻。
言从逾眸光微颤,脸上感受到了柔软触感,心跳声像是失了频率。
“你说是真的假的?”顾迹声线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却异常认真:“不相信吗?”
他抵着言从逾的心口点了点,“还要考虑吗?”
“我愿意。”言从逾攥住了顾迹的手,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低声重复道:“我愿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顾迹低低地笑了声,想去搂言从逾的肩膀,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腿部肌肉,一阵刺痛传来,疼得他皱紧了眉头,“嘶——”
腿伤实在不争气,没法预料它什么时候会发作,总是猝不及防地疼得钻心。
言从逾脸色一慌,手足无措地起身道:“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没事,不用。”顾迹倒吸了一口气,拉住了他的手,本就淡的唇色更是发白,声线带着哑意:“老毛病了。”
“那该怎么办?”言从逾紧绷着唇线,方才下意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仿佛顾迹是一片易碎的玻璃,不敢轻易触碰,指尖力度渐渐收紧,却只能干着急。
“……怎么才能不疼?”
顾迹本来想说,等习惯就好了。但知道这样说只会让言从逾更忧心。
他轻松笑道:“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你别把我当傻子——”言从逾低声担忧道:“吹一下又好不了。”
刚才手上的擦伤是一回事,好在不算严重。但顾迹的腿伤却是动过手术的,疼起来要命。
顾迹笑了声,说起来很简单:“刚刚只是扯到了,只疼了一下。”
“……”
言从逾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只不过担心却丝毫没少,犹豫开口问道:“我能看看吗?”
顾迹指尖动了下,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伤口很吓人。”
“不吓人。”言从逾明明看都没看过,却不想听到顾迹这么说自己。
只要是顾迹,怎么都是最好看的。
他抿了抿唇:“只看一眼……”
顾迹手上松了力,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你想看就看吧。”
言从逾手心已经出了层薄汗,闻言终
于松了口气。他从来都没有机会看到顾迹的腿伤(),对方一直穿长裤?()?[(),把伤口遮得严严实实。
他小心地挽起顾迹的病服裤脚,一道狰狞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在靠近膝盖的地方。腿部常年不见光皮肤白皙,这一道伤疤便显得格外突兀。
顾迹曾经做过手术,但却因为伤到了筋骨,又没有好好休养,每到阴雨冷雪天都会密密麻麻地疼。
言从逾指尖抚上伤痕,眼眶止不住地发酸,感觉心好像要碎了。
……该有多疼啊。
顾迹见言从逾眼角红了,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抬手摸了下他的头发,开玩笑道:“说好只看一眼,你都看了多少眼了?”
言从逾心里只剩心疼,温热的手指轻轻摩挲那道伤疤,忽然俯下身子,在顾迹的膝盖上亲了一下。
顾迹愣了下,喉结上下滚了滚,“你……”
言从逾慢慢地把裤腿放了下来,轻声道:“很疼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好想代替顾迹来受这个苦。
顾迹声音一顿,要是说不疼未免太虚假,只道:“已经好多了。”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安静下来,医院走廊的灯也熄灭,万籁俱静,时间已经很晚了。
顾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出了邀请:“晚上留在这儿吧。”
病房里靠墙的地方有一张陪护床,言从逾也不放心顾迹晚上一个人,能在这里看着他也安心,颔首道:“好。”
时间到了深夜,言从逾心想顾迹也该睡觉了,把旁边的被子抱了过来,轻声嘱咐道:“我睡觉浅,你晚上不舒服就叫我。”
“……等等。”顾迹半屈着腿靠坐在床头,笑起来眉眼懒散,提醒道:“我还没洗澡呢。”
言从逾动作一顿,似是没反应过来,“……伤口能碰水吗?”
顾迹很难说是不是故意的,眸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所以要你帮忙。”
“……言陪护。”
言从逾的确不是专业的,他放下了东西,迟疑问道:“陪护要怎么做?”
“不知道陪护怎么做的话。”顾迹抬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靠近点,等言从逾弯下腰后,他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