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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个玩具娃娃摇来摇去的那种,还要亲自给娃娃穿衣服,喂娃娃吃饭。
于是没多想,顾迹下意识就像这样照顾言从逾。
言从逾推拒几次,没用,迟疑之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言回。
言回乐得不行。
不过他倒没什么想干涉的,虽然把饭喂到嘴边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但也就这几天,等病好了自然就不会了。
……
只不过,他们都低估了顾小迹想照顾言从逾的决心。
不仅吃饭的时候会亲自喂,对方睡觉他得在旁边守着,下床他要盯着,甚至连言从逾去卫生间的时候都要挤进去一起。
言从逾攥着裤腰带,耳朵通红,抿了下唇,好声商量道:“咕叽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不好。”顾迹看着他,摇了摇头,“你晕倒了怎么办?”
“很快的。”言从逾小声道:“不会晕倒的。”
“可你烧还没退,网上说发烧可能会晕倒。”顾迹担心道:“你耳朵都烧红了。”
言从逾的耳朵更红了,“那…你别看着我好吗?”
“好吧。”顾迹背过身,却依然没有出去的打算,嘴里叨叨道:“不丢脸的,我又不是没看过。”
以前他们还一起洗澡呢。
言从逾耳尖红得要滴血,默默放快了速度,“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顾迹懒声道。
言从逾已经好了,走到顾迹旁边,打开水龙头洗手,哗啦的水声流下,他低声道:“我们已经长大了。”
“长大怎么了?”顾迹从背后环上言从逾的脖颈,捏了捏他的脸,“长大就要生疏了?”
言从逾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和顾迹面对面,距离靠得很近,看进对方的视线中,“可我说的不是年龄。”
顾迹慢慢眨了下眼,“那是什么?”
言从逾低下眸子,靠过去贴了贴顾迹的侧脸,滚烫的呼吸打在耳畔,“……我也不知道。”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肌肤相贴,顾迹本来还想多问两句,但感觉到言从逾脸上的温度又烫了几分,也顾不上其他了,推着他出了洗手间,“快回床上躺着,我给你量体温。”
“半小时前才量过。”言从逾被顾迹用被子裹住,挣出来提醒道:“退烧需要时间。”
顾迹压根不听,拿出温度计让言从逾夹好。过了一会儿拿了出来,抬在光线底下看,“看吧,叫你不听话,又烧高了0.1度。”
言从逾:“……”
索性没过多长时间,言从逾的体温就降了下来。顾迹放下心来,言从逾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退烧归退烧,还是有许多事情不能做。
言从逾在卧室休息,半天没看到顾迹,起身开门想出去看看,就见顾迹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一大桶冰淇淋,电视上是最近热播的动漫。
八月底,天气还热着。言从逾走到顾迹旁边,捏住了他的后颈,“怎么不在卧室里看?”
“怕你馋。”顾迹仰起头看了眼言从逾,把冰淇淋桶放在茶几上,实话实说道:“你现在不能吃冰的。”
言从逾平时不怎么喜欢吃冰淇淋,但此时忽然想吃些冰的,低头凑过去,“我尝一口。”
“你不能吃。”
“一小口,可以的。”言从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坐到了顾迹身边,“你小时候生病了,我还给你买过冰淇淋。”
顾迹认真道:“然后第二天就高热了。”
“……”言从逾抵在顾迹肩膀上,“不会的,我已经退烧了。”
顾迹低头看向言从逾,犹豫了
一下。
实际上,言从逾很少想要什么东西。对于很多生活中的东西,他都是可有可无般得随意。有也好,没有也不会太在意。
“那吃一小口。”顾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冰淇淋,想了想,又放回去大半,然后喂到言从逾嘴边。
“皇帝的冰淇淋?”言从逾垂眸,“你这和把勺子冰一下给我吃有什么区别?”
“尝尝味道就好了。”顾迹说:“等病好了我们一起吃大桶的。”
言从逾勉强被说服,低头舔了一口冰勺子,抿了下唇。
什么味都没尝到。
……
这次军训虽然短暂,也没体验到什么,但却让顾迹打消了开学住宿的想法。
本来还想着住宿可以每天多睡半个小时,但万一住宿期间出些意外情况,还是没有在家里方便。
具体说来,高中和初中没什么大的区别。除了作业变多了,时间也紧张了,顾迹和言从逾依然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大部分时间都粘在一起。
直到高一快要结束后,随即到来的分班。
晚上。
卧室的灯已经熄了,窗外月明星稀。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第二天放假,顾迹今晚和言从逾一起睡。
说了会儿话,顾迹揽了揽言从逾的肩膀,懒懒打了个哈欠,“……睡觉吧。”
言从逾侧着身子,在夜色里看着顾迹的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轻声道:“阿迹,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