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轮也轮不到他。
男人果然没问她,淡淡接了她的话,“要谈,需要懂日语的,全土产懂日语的就我最年轻。”
夏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学日语就是为了这个?”
“嗯。”
那他计算得可太长远了,一听说中日建交就知道会加大贸易往来,想到贸易往来又立马想到自己单位有什么可以出口。然后风声都还没放出来,他就开始学日语了。
这一步步,只要晚上一点,他就不可能被单位选上去大连。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夏芍此刻更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她把枕头摆好,干脆走到男人身边,“你怎么突然想掺和销售了?”
之前陈寄北搞代购,都是让别人负责带,
() 他来找销路。现在家里不缺钱,他在土产甚至整个江城木匠行的地位也很稳固,换成其他人,绝对想不到要做改变。
多年相处早成了习惯,陈寄北垂下一只手握住她的,才低声道:“我觉得有趣。”
“有趣?”夏芍琢磨了下这个说法。
“嗯,开创新销路,做以前做不成的生意,挺有意思。”
以前陈寄北表露得少,夏芍还没注意。自从为了买房开始卖参,她发现这男人骨子里其实有种冒险精神,很多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而且乐在其中。
大概在书里他之所以能成为首富,也不只是因为他脑子灵活,又是个工作狂。
一个没有冒险精神的人,是不会走出舒适区做这些尝试的。
当然陈寄北显然也不只是因为有趣,男人靠上椅背,摩挲了下掌中纤细的手指,抬眸,眼底乌黑、沉静,不知何时早退去了当年的尖锐,“我觉得木匠这一行干不长远。”
做木桶,的确干不长远,夏芍前世除了酒厂,早就没人用这东西了。
她不说,是不知道怎么去说,也坚信陈寄北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不需要她过多干预。没想到这才73年,陈寄北就知道做这个不长远,有目的地尝试转行了。
夏芍靠在了写字桌上,决定听听陈寄北的想法,“这话怎么说?”
看她这态度,倒不像是惊讶,而只是单纯的好奇,陈寄北垂了眸,“这些年钢铁产量越来越高,质量越来越好,有些汽车的车斗已经不用木制了。食品厂装醋不好用铁制品,土产却难说,而且这几年的塑料凉鞋你也看到了,谁知道这东西还能做什么。”
夏芍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真正把木桶挤出历史舞台的,的确是铁桶和塑料桶。尤其是塑料桶,不知比木桶便宜轻便了多少倍,几秒钟就能成型,又结实又耐用,坏了也不心疼。
只是塑料开始广泛使用要到八十年代后,这才73年……
夏芍觉得自己都习惯了,拍了拍男人,“你想怎么做就做,姐姐都支持你。”
陈寄北顺势把手搭在她手背上,望着她,“你没别的要说了?”
未来大佬做事,岂容我等凡人置喙?
夏芍很识趣地起身,“你学习吧,我先睡了。”
她和工作狂的充电效率是不一样的,她是普通充电器,工作狂是快充。人家充电一小时,精神一整天,她还是赶紧睡吧,省的没等到跟着大佬享福就老了。
万一不小心挂了,以后别人提起她,还要叹一句首富那早死没福气的原配。
看她往被子里一躺,真就这么睡了,陈寄北敛眸收回视线,继续背单词。
第一天一大早夏万光媳妇儿就来了,照例帮着夏母收拾卫生,做饭。
大鹏很懂事地帮着抱柴火,还拿扫帚把院子里的鸡粪扫了。
饭后夏芍和陈寄北去上班,夏母就和大儿媳拿出没做完的针线活,坐在缝纫机边开始做。孙清过来问她们
做完了没,看到新缝纫机也很新鲜,上手试了试。
“要说跑衣服,还得是飞人缝纫机轻省。回头我把手头那个卖了,也买一个。”
试完孙清觉得很满意,又问婆媳俩,“既然有了缝纫机,你们要不要连跑也包了?正好年底都在做新衣服,我还能多接几个活,省的还得往外推。”
等夏芍中午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不少布料。
夏母满脸是笑,夏万光媳妇儿看着也挺高兴,就连秀秀都在旁边帮着往缝纫机专用的线轴上缠线。
“小孙说让我们跑个试试,要是行,上衣她抽三毛,裤子抽两毛。”
人是冲着孙清来的,孙清量尺寸、画样子,抽这些一点都不算多。
夏芍听了笑道:“那妈和嫂子不是要发财了?”
“可不是要发财了。”夏母一副财迷老太太样,“等我跟你嫂子分完,过年给你包大红包。”
之前夏母在夏芍这,吃住都是夏芍的,夏芍给她钱她又不要,手头其实紧得很。现在自己能挣了,立马变得财大气粗,笑盈盈看着几个孙辈,“给你们也包。”
几个孙辈连声说好,乐得老太太抿了嘴一直笑。
夏芍本来还想嘱咐她别累着,看她脸庞都明亮起来,最终什么也没说。
夏芍做元宵忙到除夕前夕,夏母婆媳俩也没闲着,年底一算账,每个人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