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半晌没听到音,正要再问,面有敲门,“陈师傅在家吗?”
“是昨天来那。”夏芍没想到对方这么急,才一天就又来了。
陈寄北已站直了身,神色恢复冷淡,“你忙,我。”转身开了房门。
“陈师傅你在家啊!”
来眼睛一亮,面对陈寄北那张冷脸却没敢像昨天那样握上来,“我是马树花,土产管库房的,咱们见过。”热中带着讨,讨中还透出一丝小翼翼。
陈寄北还是那句话,“我不收徒。”
“这事儿不着急,我就是来跟你说说我家宝柱的况。”
马树花能找到家里来,还连来两天,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一边往里进,一边提包里拿出两条烟放在炕上,“宝柱这孩子小就手巧,做个什么一学就会,有模有样的。让他其他地方上班总觉得埋没了他,还土产把陈师傅给请来了。”
陈寄北看都没看那两条烟,“你们要是想学徒,找单位说,我可以给单位带。”
“哪能就这么白让你教?”马树花显然不信他这话,还别有所指看了眼炕上那两条烟,“咱们可不是那不讲究的家,既然学了师父的东西,接了师父的衣钵,就得正儿八拜师。平时给师父干活,逢年过节到师父家走动,把师父当半个爹敬着。”
见她说不通,陈寄北干脆不说了,拿起那两条烟直接塞提包里。
那女还要再拿,他已正色道:“我家对门就是安,你这是在害我。”
女一听住了嘴,忍不住头看了眼,“真的?”
“真的。”夏芍放下钢笔站起了身,“我们家寄北怎么的土产司,大婶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不想教,只是不想收徒,你们要是真想学,可以和单位说。单位如果需要他带学徒,他肯定会带,可单位要是不缺,就算他收了,没办让单位给徒弟开工资啊。”
这话说得在在,女脸上露出犹豫。
正姜百胜屋里出来,制服裤子还没脱,夏芍就示意对方看,顺势笑着把送出了门。
到此陈寄北已拒绝了两次,态度非常明确了。谁没想到仅仅隔了一天,那两条烟就出现在了夏芍家仓房,一起的还有两瓶酒、两包饼干、两个罐头。
东西放得隐秘,要不是夏芍进找东西还注意不到。
陈寄北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拜师要送的礼,还是重礼。”
“你都说了不收徒,她还把礼送过来了?”夏芍就没见过这么强买强卖的。
而且他们已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土产司愿意把安排跟陈寄北学徒,陈寄北绝对会带。她不往土产司使劲儿,盯着他们强买强卖,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没走通。”陈寄北轻嘲。
他拿了几张报纸把那些东西包上,神色淡淡的,“明天我拿单位还给她。”
“她能要吗?”
连强买强卖这种事都能干出来,夏芍可不觉得这种懂什么适可而止。
说到底,对方还是欺负陈寄北年龄小,要是换成马四全那个暴脾气,她这么干个试试?
马四全能找仓库,当面把东西摔她脸上。
陈寄北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但显然不是什么脾气。只是他这做事来不只脾气,“我送警卫室,就说是她掉的。”连当面跟对方掰扯都懒得掰扯。
第二天他果然把东西送了警卫室,怕东西不明不白没了,还说东西很贵重,能发个广播。
“是谁捡的就别说了,省的麻烦。”
陈寄北相貌出众,又是单位特地挖来的大师傅,来的时候没少引起议论。警卫知道他性子冷,不想别上门跟他道谢,还真是他的风格,满答应。
接过东西的时候对方还意了下,“嚯,可真够沉的!这都能弄丢,得有多大?”
陈寄北没说什么,了木匠房,没想到刚坐下,徐副就来了。
头一批的木桶陈寄北早做出来了,月初新下的木料送到,他的效率更是稳中有升,平均两天就能做出来一个,晚上还能早走,徐每次一想起来就能把嘴笑歪。
当时一起省城下单做桶的可不只有他们土产,还有酒厂,酒厂的单子还排在他们前面。
现在他们的桶做一小半了,酒厂那边还没轮到,不知道啥时候能轮到。听说当初食品厂想把陈寄北借调到酒厂,酒厂不同意,还说了些难听的话,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徐副觉得自己做得对的就是给陈寄北送了两瓶蜂蜜,每次和陈寄北说话语气都格可亲,“小陈啊,我听说你收了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