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一看他那幽幽的小眼神就懂了,一推他,“我还得门呢。”
陈寄北蹙眉抿了下唇,只能跟过来,勉为其难道:“我半个小时也可以。”
“十分钟也不行,滚蛋!”
这可是天,她是不叫他滚蛋,没脸门的就不是孙清,而是她了。
到底是差,不好跟个离不了人的孩子似的,陈寄北把人送到火车站,就去上班了。
夏芍自己拎着包进去,又等了会儿,常副任才来。
看到夏芍早到了,他着问了句:“东西带好了?没落什么吧?”
夏芍在领导面前一向乖巧礼貌,“带好了。”
常副任点点头,带着夏芍上车,没想到刚进车厢,他脚步就顿了下。
进门不远的长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五十左右净微胖,一个三十来岁面色黄。应该是前几站就上车了,帽子围巾摘了放在桌上,正在那低声说话。
一看到常副任,那胖男人就挑了一下眉,“哟,这不是江城食品厂的常副任吗?”
常副任脸上也呵呵的,“这不是红香县食品厂的韩任吗?你亲自带队啊?”
夏芍也没想到红香县那边会让车间任亲自带队。这个韩任可跟车任不一样,上面还有个师父老罗,他自己就是红香县食品厂最大的糕点师傅,在车间说一不二。
见常副任边跟着夏芍,韩任了,“罗永贵就给你派了这么个小丫头?”
常副任神色不变,“你可瞧不起我们厂这个小丫头,你们厂还找不这种掐剂子一掐一个准儿,不用过秤的。她学东西也一学就会,给她个配方,她就能把东西做来。”
韩任闻言,又看了夏芍一眼,“那你们厂还真是招了个人才。”眼神明显不信。
上车人多,快后面就有人催了,常副任带着夏芍又往里走了走,在车厢另一头落座。
刚坐下,常副任脸上就露凝,低声跟夏芍说:“韩富昌亲自来了,看来是想回去后上新东西。难怪厂里这么视,非让我跟老车之间一个带队。”
又给夏芍解释:“韩富昌是红香县食品厂糕点车间的任,在那边跟我师父地位差不多。”
夏芍点头,“就是动往江城卖套环和小麻花那个。”
常副任见她明,就没再说,两边各坐了车厢一头,有点王不见王的味道。
培训需用到烤炉,因此地点选在了省城食品厂,据说专门请了位北京来的面点师傅。
下午火车抵达,常副任没有在铁路招待所住宿,而是拿着地址,带着夏芍先找去了省城食品厂。在那边登了记报了到,才问了问附近有没有招待所或者旅店。
单位下设的叫招待所,直归国营的叫旅店,但拿了介绍信和钱,其实一样的住。
省城食品厂显然没有招待所,推荐他们去了附近一家红旗旅店。跟省城食品厂在一条街。
看到是一男一女来投宿,招待员检查得特仔细,连看了好几遍介绍信,才给他们开了两间房。
“所以我才不愿意带女志门。”常任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
事实上这时候还算好的,到了那十,对男女关系击得才叫一个疯狂,脖子上挂个破鞋游街的比比皆是。住个店,房门上也得留个小窗能让外面随时看到。
看不到,你就是在里面搞见不得人的事,公安更是恨不得一晚上来查十次介绍信。
有人差的时候查得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开着门睡觉,介绍信就盖在自己脸上。
夏芍只是,没说话。
这个时候说什么不合适,表示在意吧,好像她多小气,多不识大;可表示自己不在意,像这样只因就给女志更少的机会,她的确不怎么喜欢。
而且对方说这话,谁知道是真的,还是给彼此的台阶?
反正对方之前不想她跟着来是真的,在怎么想夏芍就不好下定论了。
又嘱咐了一句住店的条子和车票保存好,回去找财务科报销,常副任这才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拿着粮票去省城食品厂的食堂吃过早饭,找去培训教室,韩任和他那个徒弟已经在了,看到夏芍还了下,“你们厂真是人才,就这小丫头龄最小。”
全省十三家食品厂一共来了二十六个人,基本是三十岁以上的,还真只有夏芍龄最小。
只是他张嘴就是小丫头,显然比起人才,更想说的是他们厂没人了。
常副任没理他,夏芍也没理他,跟着常副任进去,洗手换工作服。
韩任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