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哪儿?”
纪礽转过身来,竟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将她看得寒毛直竖,头皮发麻。
突然,他转身去柜中拿了一床被褥出来,丢在床榻边的地上,又在上面扔了个枕头。
“就睡这里吧。”
“你——”
不气,不气,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至少他还给了她一个地方睡,没让她光着睡在地板上。
之等朵儿把被褥铺好,把枕头摆好,这时纪礽已经在床榻上躺下了。她坐在地铺上愣神了一下,犹豫着也躺了下。
一道破空响起,竟他不知用什么东打熄了烛台。
舱房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却因为窗外有月,适应了突来的黑暗,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隐隐有海浪传来,夹杂着他悠长的呼吸。
朵儿突然有种感觉,此时她不就像一晚上睡在主人身边的小猫?而她身下的地铺,就她的猫窝。
这该死的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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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日子里,朵儿开始了在定远号上的生活。
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她知晓原来船上不缺淡水的。
以确实淡水紧要,但从秦王从京里弄来了个据说叫什么‘蒸馏器’的东,他们就再也不用发愁在海上行驶时如何取得淡水了。
通过这个‘蒸馏器’,要有海水,就能源源不绝弄到淡水来。
虽然麻烦,但船上这么宽敞的地方,又有这么多人。平时在海上航行时,水兵船工们无事做的,那就蒸馏淡水吧。
每日所得足够船上所有人使用,当然若用来沐浴的话,还有极个别的人以。
船上不光有蒸馏器用来蒸馏淡水,还以种菜。这个法子倒不那么稀奇,至少海斧帮的海盗们也会,由于定远舰队船大船多,种的相对更多罢了。
每天到了落日之际,搬着筐子收菜的水兵们,舰队中一道显眼的景色。
不光种了菜,船上还养了鸡,鸡还能下蛋,供所有人补充日常所需。
船上的氛围极好,那个传说中暴戾滥杀的秦王,朵儿从没有看见过他肆意打骂过手下们。
不过他也不用打骂,他光往那一站,就足够吓人了,他的那些手下也十分敬畏他。这朵儿在船上待了天的第一个感悟。
至于索汪他们,每天就跟那些水兵船工们一起干活,洗甲板、捕鱼、种菜、养鸡、蒸馏淡水、整理绳索等等。
辛苦极为辛苦的,但无人克扣他们饭食,也没人故意折磨打骂他们,这倒让朵儿松了口气。
看着索汪日里那么辛劳,手都被磨破了次,朵儿难免会心疼。就寻思着找个什么机会,让索汪哥显示一下本事,也好换个轻松的活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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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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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天气就像孩儿面,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阴沉怖。
在海上长时间航行,不光要适应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感,还要时时刻刻准备面对瞬息万变的天气。
随着一阵刺耳的响锣,朵儿被惊了一跳。
出了舱房,顺着窗子往下看去,就见水兵们宛如洪流一般纷纷冲上甲板,有的冲向种菜区,将摆放在外面的种菜筐子,搬回船舱。有的则听从上官指令,不停地调整着船帆的角度。
而此时,整个天空仿佛凭空矮了一截,黑压压的乌云在头顶上汇聚,不停地汇聚,慢慢压了下来。
隐隐还有雷电在其中闪烁,仿佛天要塌下来也似。
号锣响成一片,大家都没有慌张,有条不紊地根据指令各司其职。这时,纪礽也走了出来,站在朵儿身边,朝外面望去。
“快点,快点……”
“不相干的人,禁止离开舱房……”
“都回去,别添乱……”
朵儿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索汪。
别人在往回跑,他却逆流而行,冲到了一个将领身边,似乎在与他说着什么。对方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讲,多次挥手让他离开。
索汪就不走,被一旁的水兵揪着衣领子,扔在了一旁。
朵儿站不住了,忙跑了下去。
“……我看你们有一套应对大风浪的办法,这法子在平时也许有用,但遇见大黑潮无用的,大黑潮跑不掉的,你们这般处置肯定会船毁人亡……”
索汪被扔开,还不放弃拉着那位将领说。
那将领次甩开他的手,没能摆脱他,他走哪儿索汪跟到哪儿。此人实在忍不住了,大喝道:“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