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辰是顾言过的最难忘的生辰,只不过收拾起来也费事,屋里乱糟糟的,也不好让丫鬟进来,是顾言自己收拾的。 屋里各种地方粘着的纱幔,地上烧到一半儿,还有正在烧着的蜡烛。燕明荞已经睡熟了,睡颜酣甜。 顾言刚刚弄得狠了点,所以,就算这会儿收拾的动静大一点,燕明荞那儿也不会醒。 顾言这会儿精神得很,也不困,所以看看这个蜡烛,看看那个蜡烛,再过几个月就是明荞生辰了,若是还跟以前一样,未免显得他太过死板,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觉得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着,不然等到临近生日的时候,准备肯定不充分。 顾言也发现了,明荞是喜欢这些的,他们以后可以常出去,两个人多在一起待着。 顾言三年任期快满了,估计等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就知道是留在翰林院还是去六部了。外放的可能性虽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等到四五月份的时候再看吧。 对顾言来说,长久和朝暮都是他想要的。 夜色已深,顾言把屋里收拾好之后,就躺在了床上,他仍旧不困,就一边看着燕明荞,脑子里一边想事情。 他可以多去问问父亲和兄长,多明白一些为官之道,多体会民生疾苦,为百姓做事,只要事情做得好,自然而然地,上面就有嘉奖了。 而且明荞出身燕安侯府,二姐和母亲都有诰命在身,就明荞没有。 他也该加把劲才是。 以后上职下职还可以再快一点,出门应酬少喝酒,还得多回燕安侯府。 孩子的事儿的确不急,顾言喜欢孩子是喜欢孩子,但是他现在每日上职,明荞也有自己的事要忙,虽说孩子是丫鬟们带得多,但是自己的孩子总想多看顾着。 况且怀孕生子,足足十个月,万一他要外放,那明荞可怎么办?所以还是得等仕途上稳定些再考虑这些事。 顾言自己也问过大夫,什么时候同床、用什么方法能不要孩子,但是大夫也说,这种事不保准,事在人为但也得顺其自然。 想完这些,顾言又不禁想到第一次见明荞的时候。那会儿两人还小,去压床的时候自己在轿子里热得受不了,直接躺在了锦被上。 还是明荞弄来了冰块和吃的,这才好受一点。 又想起后来在街上遇见,以及后面的种种,就觉得两人相识相知,厮守在一起,也是缘分使然,有缘有份。 再后来,想到什么顾言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睡着了。虽然说昨儿晚上精神好,一点都不困,但是今早难免起得迟。又是匆匆忙忙地拿了饭,路上边走边吃,到翰林院早就吃完了。 在翰林院的日子就是按部就班,日复一日,做的事都差不多。 但是顾言的上峰也能慢慢察觉出不同来,就这几l日,顾言会经常向人讨教,平日做事已经很认真了,但是这几l日更认真,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不管是什么缘故,只要下面的人肯用功,就都是好事。 很快到了四月底,上面的任职文书也下来了,擢升为侍读学士,官职正六品。能留在翰林院的是好事,有不少人都外放去多了地方官,顾言的前程一眼望不到头。 对于官员来说,望不到头是好事,一眼能望到头,说明这辈子做官也就这样了。 因为升官的事,顾言回太傅府了一趟,跟顾太傅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回家之后,夫妻俩一块儿吃了顿饭,和平日不同的是,多了瓶好酒,一人小酌两杯,这边算是庆贺了。 饭桌上,顾言说道:“端午有一日假,咱们出去转转吧,等再过一阵子,天就更热了。” 燕明荞本来打算过端午的时候回太傅府或是燕安侯府一趟,但听顾言说出去,又有些意动。 “可就一日,咱们去哪呀?” 顾言说道:“盛京旁边有一个县,离咱们并不远,景色甚好,而且那边对端午节特别看重,有泛龙舟舞狮的,我觉得应该会有意思,你若不想去这儿,咱们可以再想想去别处。太傅府和燕安侯府什么时候回都行,你觉得呢?” 燕明荞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回太傅傅和燕安侯府什么时候回都一样,但是出去玩不一样,最好挑一整日才行。 燕明荞说道:“那好呀,就端午那日去!” 顾言道:“可以等我初四那日下职就去,然后在当地找客栈住一晚。” 坐马车一个多时辰,倒是不算远。 燕明荞点点头,她和顾言成亲以来,出门还算少的,不是一起回燕安侯府,就是分家之后回太傅府,也没怎么出去好好转过,出门最远的地方,就是去庄子。对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跟顾言一起出远门,自然满怀希冀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