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本是要谄媚一番,没想到拍错了马屁,忙不迭笑道:“是是是,王妃娘娘,老奴嘴笨,莫怪莫怪。”
卿秀秀这才高兴了起来,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温柔可人的表情。
仿佛她并不责怪。
“春芝,替本王妃赏一赏。”
她今日可太高兴了,从前卿酒酒总在她面前自称王妃,令她季度发狂。
这下终于轮到自己了。
季时宴对自己还百般体贴,侧妃入门不能穿大红,可她的喜服,却是大红色金丝纹绣!
今日过后,谁还敢看不起她卿秀秀?
是侧妃又怎么样?
季时宴只会有她一个妾室,外人喊她,自然也会恭恭谨谨地将‘侧’字去掉。
只叫王妃。
这无上的尊荣,都是自己一手争取来的!
卿秀秀一边梳着发,一边故作惋惜:“唉,可惜姐姐没能活着看见我出嫁,不然,她还要喝我敬的茶呢。”
婆子这会聪明了:“王妃就是善良,那卿酒酒对您可算不上好,您还念着她,当真是姊妹情深。”
卿秀秀要的就是这效果。
最好所有人都在自己面前痛骂卿酒酒,才能出了她的一口气。
“陈婆婆有所不知,我们卿府从小,就得先紧着嫡女,庶女是没有地位的,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姐姐压我一头。”
“嗐呀,王妃这说的哪里话,谁看不出来承安王对王妃你才是嘴上心的,这碍于传统才不能立你为正妃,但过两年,王妃你生个世子,还不是母凭子贵的事?您跟个死人争什么?”
这时候给卿秀秀梳头的侍女也道:“就是啊王妃,今日迎亲的队伍,那可是从城西排到了城东,您风光无限呢。”
“您才是承安王真正要娶的人,跟那些设计勾引的怎么能一样呢?”
几人围在卿秀秀身边,一个劲地奉承。
卿秀秀听了,眉梢的笑都要压不住了,嘴上还说:“你们就不要打趣我了,虽然姐姐回来的希望已经渺茫,不过我已经跟王爷说了,今日拜堂,王妃主母的位子还要给她留着。”
虽然一年前的狩猎,自己离开以后也不知道猎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江浔也答应她的事也算办到了。
让卿酒酒消失,自己嫁给季时宴,就是给他的交换条件。
而一年前,因为卿酒酒搞出来的事情,燕京城里对自己颇有议论。
她今日就要借着成婚,向所有人展现,她有多善良。
果然,那些婆子侍女都为她不值。
“王妃你就是太善良了。”
“是啊是啊,你这么善良难怪总被卿酒酒欺负。”
......
待梳好妆,卿秀秀望着镜子里颠覆从前的美态,不由心生满意。
她今日一定要让自己在燕京城里的口碑反转!
站起身,一袭大红喜服拖曳在地,显得她无上雍容。
精心打扮的面容一丝不苟,勾唇时一点朱红,又让她看起来娇羞无限。
总之是个美人儿。
婆子殷勤地为她托着裙摆,而春芝则走在她身边。
趁侍女都在后头,她才说道:“王妃,宣王说,我们该兑现的承诺是不是今日就该给他?”
“呵,他这么沉不住气做什么,本王妃还能少的了他?”
说着,卿秀秀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塞到了春芝手里:“送去吧,就说两清了。”
这东西卿秀秀拖了一年。
眼见自己就要跟季时宴成婚,卿酒酒再无回来的可能,她才将东西交出。
就是为了让江浔也滚得越远越好。
“一年前王爷本来都差点将他杀了,最后因为太后的干涉又罢了手,想来他也闹不起什么风浪,让他永远待在南疆,别想着回来了。”
卿秀秀说完,春芝带着东西走了。
虽然一年前,季时宴一身是伤从猎场出来,还将养了好几个月,不过卿秀秀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刚回来那阵子,季时宴的脸色黑的渗人。
沈默那阵子也不在他身边,后来卿秀秀探听到,沈默是去执行季时宴额外派的任务去了。
不过这个任务是什么,任凭卿秀秀怎么纠缠,沈默也不肯说。
只知道,季时宴那会儿对江浔也是真动了杀心,甚至在朝堂上拔剑了。
不过最终江浔也没有死。
卿涟漪出面,说是给江浔也再贬一级,到底是先帝的亲弟弟,就留他一条命在。
总之去年年末的燕京城,气氛一片剑拔弩张。
好似承安王一个不小心就会开杀戒一般。
卿秀秀带着满腹的想法,坐上了喜轿。
她撇开这些想法,安心地做个新嫁娘。
反正江浔也那个倒霉蛋,死了也不关她的事,死了更好。
自己终于要入主承安王府了!
花轿一路上敲锣打鼓,喜庆漫天地到了东龙大街,进了承安王府。
卿秀秀被接下来开始,就不断有人议论出声。
“大红喜袍?一个侧妃,竟然穿大红色,可见承安王对她是真宠。”
“卿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