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时宴的命令,工部陈文和的人虽然不太乐意,不过还算是配合。
毕竟大家都想看这大动干戈之后,卿酒酒会在燕京城怎样贻笑大方!
只是自从这件事定下来之后,卿酒酒每日就都很忙。
发电工程并不是小事,即便现在做的只是简易版,可是这个时代能支撑的条件本来就不多。
因此她每日几乎都在画图。
所有需要的工具,都得按照图纸一一锻造出来。
另外一个就是疫病,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卿酒酒也不可能懈怠。
谁都想过一个好年,年前水患的事情若是不解决,那这个年谁也别想过好。
于是王府所有人都能看见,王妃忙到头上冒烟。
要么就是在海棠苑的药房,要么就是在王爷的书房。
季时宴许久没有回府,这一日回来处理公务,踏进书房的时候脸就黑了。
他的书房是要地,一般不许别人进来。
就连扫洒的下人也不能随便动他的东西,无论是一张废纸,还是案上的重要文书。
可是现在呢——
入目之间,一片混乱。
地上全都是扔的纸团,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墨汁。
桌案上他原本的文书都被挡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长尺,废笔,还有一道道看不懂的工具图。
整个书房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季时宴黑着脸喊:“管家!”
管家屁滚尿流地跑来,“王、王爷,怎么了?”
“这些,”季时宴指了一圈:“全都给本王扔出去!”
管家当然知道书房是王爷的重地,可是他好为难的:“王爷,王妃数了,她的东西都不能碰,打扫也不许的。”
卿酒酒?
鸠占鹊巢也就算了,还敢强横地据为己有?
真当王府是她的了?
季时宴气的用脚狠狠一踢地上的纸团:“让她给本王滚过来!”
“王爷!”管家大惊失色,盯着地上被季时宴踢过的纸团:“王妃说了,废纸也不能动的!”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动都不能动?”
一道娇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卿秀秀摇曳的粉色身姿,几乎是看见季时宴的那一刻,她双眼一红:“王爷~您终于回府了!”
卿秀秀日日都让人盯着卿酒酒的行踪,方才下人来报,说季时宴回府了。
她一喜,就赶紧跟了来。
结果过来就看见季时宴在这发火。
她心底得意好笑,心说卿酒酒这次肯定要倒霉了,季时宴最讨厌有人碰他的书房。
她赶紧缠上季时宴,迫不及待地将他的大掌带到自己的小腹:“王爷,您感受一下,这里头有我们的孩子呢,您自从水患以来,十多日未回府,妾想您的紧。”
“等等。”季时宴抽出手,看着卿秀秀踩在他书房的双脚:“出去。”
卿秀秀心一惊。
从前她来王府,季时宴确实说过让她不要跨进书房。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成婚了,为什么自己要进来还是不行?
而且卿酒酒也进来,还将他的书房弄得乱七八糟,怎么却不是先发落卿酒酒?
她不甘愿地退出一步,站在门槛外委屈巴巴地看着季时宴:“王爷您偏心,这书房姐姐都进了,反而是阿秀如今进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卿秀秀的眼泪说来就来,不一会儿就爬了满脸。
季时宴隐约有些烦躁,却也还是抬步出去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怎么怀了孕反倒更爱哭了,那女医有没有说胎儿怎么样,营养若是不够,尽管叫厨房给你做。”
卿秀秀这才又开心起来。
她就知道,季时宴是不是弃她不顾的,更何况自己还怀着他稀罕的孩子。
果然女人还是要生孩子,不然过几年年老色衰了,没准地位就不保了。
她顺势依偎进季时宴的怀里,抱着他的腰道:“王爷,您许久没有回府,不去翠玉轩坐一坐吗?”
翠玉轩里,她可是准备了许多好东西呢。
季时宴犹豫了一下,转头对管家吩咐:“找找卿酒酒在哪里,让她将她的破烂都收走,再动本王的书房,手给她剁下来!”
就这样?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警告就算了?
卿秀秀万般不服:“王爷,姐姐每日都来您这书房,还是叫人仔细查看一番,有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而且您是立了规矩的,姐姐无视规矩乱闯书房,本就是对王爷不敬,阿秀觉得王爷如今对姐姐越发手软了。”
季时宴揽着她往翠玉轩走:“那依你看,怎么罚她才算不手软?”
听见他问自己的意见,卿秀秀又是一喜,可是又要装出哭闹的样子:“阿秀也不知道,不过以往在卿府,若是犯了错,爹爹都是直接打板子的。”
“打板子?”
“是啊,年少时,姐姐读书愚笨,又因肥胖贪嘴好吃,曾经偷过钱,那一回挨了二十板子呢。”
卿酒酒嫁进王府时不过十七,女孩儿十二岁开智启蒙,最多十二三岁的时候被打的。
燕京城里家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