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杀人了(1 / 2)

那个木屋不大,负责过布置的人知道,里边是些错综复杂的零件。

还有几根连同水车的大铜丝。

虽然不知道什么作用,但是设计的精巧程度,比外面的水车要高级上百倍。

卿酒酒曾明令禁止过,一旦水车转动,除了她,谁也不能进去。

而陈文和——

他进去了,不过一会,那屋里竟然传来一阵焦糊味。

吃过烤鸡烤野物的人都知道,那是肉被烧糊的味道......

卿酒酒神色不变,在一众瞪大的双目缓步走了过去。

恰逢此时季时宴带兵过来,他听闻卿酒酒醒了就来了这。

“主、主子!”谢雨的声音沾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抖:“让王妃回来,里面死人了!”

“卿酒酒!”季时宴脸色大变,人已经飞身出去,半道截住了卿酒酒。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木屋里的陈文和身躯剧烈颤动着,甚至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

那是高压电灼烧人体的声音。

卿酒酒寒凉地看向季时宴:“滚开。”

后腰的酸痛还在提醒她昨夜的荒唐,她现在看季时宴的眼神,就如同看陈文和那摊烂肉。

如果不是杀了季时宴自己更难逃出燕京,他早就死一百次了!

“你要干什么?”季时宴面色铁青:“你杀了陈文和?”

“你瞎了吗承安王殿下?陈文和是自己去送死的。”

这时候,被吓愣住的人群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慌乱地往前涌:“死人了!陈大人死了!”

“他、他怎么死的?那木屋里到底有什么?!”

“是卿酒酒!”一个工部的干事仓皇地大喊起来:“这木屋是她叫我们做的!一定是暗藏机关,才会叫陈大人丧生!”

“对,是她,是她杀死了陈大人!”

这一会儿,方才木屋还是陈文和一手设计的,现在出了事,又变成是卿酒酒的责任了。

“快将她处死!她一定是有邪术,一定是有邪术!”

百姓面面相觑。

卿酒酒搡开季时宴,还要继续往前,又被季时宴一把攥住手:“你真要去送死?”

“我送死?”卿酒酒呵呵一笑:“放心吧,我死之前,一定会先送你下地狱!”

说完,她从腰间掏出两个自制的绝缘手套。

戴在手上之后,她跨步进了木屋,将电闸一把拉下!

‘轰隆隆——’

那高速转动的水车,竟然越转越慢,直至停下。

而沟渠的水,也不再往高处引。

卿酒酒将陈文和的尸体拖出来,丢在黄泥地上。

只见陈文和的皮肉都呈干瘪状,死不瞑目,那双眼球似乎都要炸出来一般。

卿酒酒一个女人,竟然手碰尸体,眼都不眨一下。

有胆小的百姓已经在尖叫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水车?!”

“不对,这水车若是陈文和做的,为何他自己死了,卿酒酒偏偏没事?”

“难道陈文和当真是顶替的,这水车竟然是卿酒酒做的?”

“陈文和当了工部尚书十几年,从没有听他说过什么水车,今年突然做成了,本来就有些奇怪!”

工部的干事还企图将罪责引到卿酒酒身上:“她分明是想害死陈大人,而在木屋上动了手脚!”

“我、我要去禀报陛下,她杀了先帝的救命恩人,一定要治她死罪!”

那干事慌不择路,闷头就往外跑。

季时宴一个眼风过去,沈默将干事抓住,一脚踢到了地上。

“本王在,你们还没资格污蔑王妃。”

这种假惺惺的好意卿酒酒根本不领情:“你们尽管可以去告知陛下,等这水车被朝廷封了,沟渠的水排不出去,大家也别过这个年了,弘法寺的地方还够放病人吗?”

一句话,正中痛点。

就连季时宴也意外地朝她看过来。

卿酒酒拍拍手,她的腰实在酸,一掀袍摆,干脆在石头上坐下来。

她缓缓道:“大周的水患一直是百姓的心疾,每一次发作,总有家里死人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那些家里人曾死于水患的百姓,莫名鼻腔一酸。

“陈文和带给你们什么?他喊口号,说积极治理,可水患还是年年有,人少死了么?没有。钱少用了么?也没有。”

卿酒酒的视线划过面前的一波人,突然一声叹笑。

“你们看不起我是个女人,不信我能解决水患,没关系,若是有别的方法,也可以将这水车拆了,可你们如今有吗?”

“燕京城三千将士,加上工部一千人,日以继夜,灰头土脸,这沟渠的水挖通一点了吗?”

答案还是没有。

百姓们沉默着。

而面上也越发显得有些难堪。

突然,人群中多了一辆马车。

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好些日子不见的席越。

席越听见了卿酒酒最后的几句话,他上前,温声道:“所以陈文和死了,并不是没有好处,朝廷死了蛀虫,才能有下一个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好官出来。”

席家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