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原本要移到男人脖子上的手缓缓落下。
发出声源的男人踏进屋,又叫了一声:“彭哥!”
男人极快地抬眸,两人视线交错一刹那,两人都不动声色的闪过打量。
彭杨已经收了手,迎上去:“哟,宋兄!”
来的人正是宋旬。
若是卿酒酒在这儿,应当也会惊讶一瞬,宋旬竟然会出现在飞狮寨,是件很耐人寻味的事。
目光直视交错了一瞬,虽然仅仅是电光火石之间,可其中蕴含的怀疑,两人都不动声色。
彭杨揽过宋旬的肩,爽朗大笑道:“宋兄,这次的速度倒是很快啊,我要的好东西带回来了?”
“彭哥的事儿,我哪敢耽误,只是前阵子不是遇上了事么?弟兄们都走散了,我也受了点伤。”
“受伤了?”彭杨关心地问:“也怪哥哥,没事给你派这么惊险的活儿,要那孟九安的东西,本就不好整。”
孟九安三个字突然落在这殿内。
背对着,彭杨又矮上那宋旬许多,没有看到他嘴角一闪而过的颜色。
他笑的爽快:“哪有好挣的钱,不过这孟九安的事,彭哥听说了么?”
“听说了听说了!”彭杨双手一击,看起来开心极了:“说是被人行刺,一场爆炸人失踪了?虽然上阳那儿还捂着没有消息出来,不过我猜啊,这人定然是死了,活该!”
说完,他还朝地上啐了一口。
两人一通寒暄,好哥俩似的一通调笑。
孟九安的事如今倒确实是五洲境内众说纷纭的事情,大家都在猜,他究竟是不是死了。
如果死了,那这人四年间搅弄了一番五洲风云,却连上阳的大统之位都没有拿到,未免陨落的过于让人唏嘘。
可要是说没死,那为何突然就在五洲境内失了踪迹。
人去哪儿了?
有什么目的?
季时宴和孟九安,堪称五洲内两大疯子。
若是少了哪个,似乎也都不太合常理。
方才那男人还立在门边,他似乎也受了伤,不时地咳嗽几句,却是没有冒进上前。
只是这么一个人,站在殿中,隐约散发的气场莫名令人不可忽视。
“唉,这孟九安要是死了就好了,谁抢到他的人头,那可就有了八十万金。”
八十万金这种大数目,落到谁手里不是喜事一桩?
“彭哥这话说的,您缺那八十万金么?这单生意若是成了,东家的钱还不是源源不断?”
说的也是,孟九安的人头,那是多少人都想得到的。
他们飞狮寨有自己的生意,倒也不想豁出命去抢。
彭杨和宋旬寒暄完,终于重新注意到了一旁的人。
宋旬这才像是刚发现大堂还有一个人在,他指向那男人:“这位是——”
叫什么名字彭杨也不知道,更不在意,他随意道:“一个江湖郎中。”
说完,他又将宋旬带偏过去,压低了声音:“觉不觉得这人身上有点怪?”
彭杨这人,有今日的成就,也不怪他多疑,就不是什么好蒙骗的人。
宋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是有些不对,彭哥找他来做什么?”
“嘿嘿,你兄弟我最近得了个美人儿。”彭杨说起卿酒酒很是兴奋:“大美人儿!”
大美人儿?
宋旬兴致缺缺:“有多美?”
彭杨想起来了,宋旬不爱美人儿这一口,快乐似乎被人浇了冷水:“你这样不行啊宋兄,你不尝尝美人儿的滋味,怎么知道女人不是绕指柔?”
说完,还暗示般搡了他一下。
宋旬无动于衷:“饶了我吧彭哥,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彭杨倒是知道。
宋旬虽然跟飞狮寨偶尔做做生意,不过他们家本质上还是跑镖局的。
偏偏宋旬他爹是个风流人物,家里姨娘无数。
有些姨娘的年纪甚至比宋旬的年纪还小。
就连宋旬的娘也是被他爹的某一任姨娘气的突发恶疾,死了的。
因此从彭杨认识宋旬起,他就对女人不来兴趣。
堪称蛇蝎也不为过。
“又不是所有女人都蛇蝎心肠,”彭杨劝他:“你啊,就是还没有尝到那种销魂的滋味。”
销魂二字一出,宋旬如同起了鸡皮疙瘩一般,讪笑:“彭哥,您还是说说这男人吧。”
“哦,美人儿是个睡美人,我从江滩上捡的,美是美,就是太能睡了,找了几个郎中来看也不见好。”
宋旬如同想起了什么一般:“捡的?彭哥,这女人不会.....跟边城贴满的告示有什么关系吧?”
“嘘。”彭杨竖了个食指:“可不兴说出去,替哥哥保密。”
“可是官府都在找她!”宋旬往后看了那男人一眼,打量的愈发明显:“这人就是您找来的大夫?”
“官府跟我有什么关系,若是我不想交人,便是郡守来了也没用。这大夫你怎么看?”
“他瞧着不简单,像是个习武的。”宋旬道:“不会是什么人混进来的吧?”
这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