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惊动(1 / 2)

季时宴抿了抿唇,开口时声音沙哑到根本不像他自己的声音:“想等成了再告诉你。”

有很长的时间,卿酒酒其实非常不能理解季时宴这个行为。

她曾经想过季时宴或许是真的对她有感情,要将这件事瞒着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后来她又觉得不是,季时宴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他做了什么不喜欢说,喜欢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掌控。

也包括卿酒酒。

所以她后来猜,这件事也不是一定不能告诉她。

“你不跟我说,只是怕自己的情感外露,以为我会抓住这个把柄,像卿秀秀一样对你予取予求而已,是不是?”

或许季时宴是对她有感情,但是他这个人,爱自己多过爱别人一千倍一万倍。

他不会允许让卿酒酒猜到他的感情,再拿着他的感情反过来威胁他。

因此就算做的事对云琅有好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说。

她喟叹一声:“如果不是那一把火,就算云琅身上的噬心蛊解了,你又觉得我们会以哪种方式相处下去?”

季时宴往前坐了一点,想要去碰卿酒酒。

以前他不觉得,以为他和卿酒酒之间的问题,只是卿酒酒不清楚自己的在乎而已。

而现在他们面对面,卿酒酒的一句句逼问中,让他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要矛盾的多。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

这样的骄傲不是与生俱来,曾经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会死。

后来长大掌权了,因为那些小时候的阴影,他做不到对人付诸感情。

与卿秀秀也一样,知道卿秀秀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前,他对卿秀秀也一贯习惯用银钱解决问题。

给她能给的照顾,摆平她想要的东西。

就这样了,要再多的,他也没有。

但他并不知道,在真正的心爱面前,这一套是行不通的。

他用多疏离,多冷漠的方式给与,卿酒酒就会越抗拒,越不想要。

他现在想明白这些又有什么用,卿酒酒连眼神都不想给他。

她推开季时宴的手,自己拿了个枕靠在床头,低垂着看被面上刺的鸳鸯锦绣。

她不意外季时宴回答不出来,因为结果和答案只有一个。

但是那答案不是季时宴想要的。

“我不知道你非要跟我纠缠一番有什么意思,季时宴,你还年轻,你身边女人大把,没必要在一个已经死了的妻子身上浪费感情。”

“云琅心软,当年你给他解了噬心蛊,就当是将难产那件事扯平了,他要喊你爹我也不会拦着。”

卿酒酒抬眸,“但他不能被你带回燕京去,你挣的那些功名、权势,也不要给他,我就想他开开心心地待在药王谷,未来做他喜欢的事,丸丸....也一样,女孩子在皇城里养不好,希望你别跟我抢,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这说着说着,说到底还是要绕回纠葛上面。

只有分清楚了,他们之间才能彻底断干净。

但他们之间的东西不是阿猫阿狗,也不是那些声名,而是两个孩子。

不管哪一个,卿酒酒都不会放手。

“要跟我分的清清楚楚么?”

季时宴自己都发觉不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根本没有别的儿子。”

卿酒酒讶然地看过去:“你说什么?卿秀秀生的那个——”

“那不是我的儿子!”季时宴低沉怒吼。

卿酒酒这才发现他双眼赤红,有着说不出的颓丧。

她一时有些讶然,可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卿秀秀原来还舍得给季时宴戴绿帽?

她不是爱季时宴爱的要死么?

看她这个反应季时宴就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他以为钟欣欣会将所有都告知她。

可为什么这件事卿酒酒看起来毫无所知?

他有点生气地质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问什么?

卿酒酒叹笑:“我对卿秀秀一向视为眼中钉,她越惨我越高兴,但是难怪,你会砍下她的手送给我。”

什么?

季时宴觉得卿酒酒的理解有点不对:“你以为我是因为她对我不忠,怀恨在心,才砍下她的手泄恨的?”

他差点气笑了。

除了这个卿酒酒想不到其他,但她实在并不是很想想起关于卿秀秀的事。

有点心累地道:“不管怎么样,她受到了惩罚,其余的对我不重要。”

“是因为你!”季时宴突然抓着她怒吼:“是因为你说,你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包括男人!所以我不可能碰她,我只是需要她生出一个与云琅有一星半点血脉关系的孩子而已!”

他声音不小,就连卿酒酒也突然一蒙。

随即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她似乎是说过这种话。

可是那时候不过是跟季时宴放狠话。

她不可能以为,季时宴这种大渣男大种马,会为她做什么牺牲。

更何况卿秀秀才一直是他的心头好。

但是他竟然说,因为自己的一番话,他才没有碰过卿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