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还未说什么,卫行云先出来护主了:“大胆!”
孙安桥战战兢兢地下了马,对面前的情况已经完全摸不透了。
宫里面人人都怕大殿下,可是谢娘娘为什么好像不旦不怕,还带着些挑衅呢?
就仿佛笃定了殿下不会生气,或许生气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似的?
孟九安压下卫行云的手。
“看来酒酒这几个月在宫里修养的不错,本殿下听说,你可在宫里做了不少事情呢?唉,若是徐白兄在天有灵,不知道是欣慰还是不值?”
孟九安这人属实是个笑面虎,即便扬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
他似乎还分外知道哪里疼往哪里戳。
卿酒酒的脸色果然变了:“你说什么?徐白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这个消息未免过于震慑,徐白死了?
怎么会?
孟九安人都还好好的,徐白怎么会死了呢?
她扑上前,攥住孟九安的衣领,许久没有情绪波动过,此刻却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你说啊!!!”
“原来徐白兄的死不光谢时在意,谢谷主也在意,可惜了,他年纪轻轻——”
“那日不是救兵及时么,你的算计没有得逞,可徐白和谢时也不应该出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孟九安垂眸,看向情绪激动的女人。
明明不像,他脑中却划过另一个人的脸,那人不像她那么外露情绪,崩溃也无声无息,抓着他的袖子哭的毫无声响。
也是因为徐白。
药王谷的这几个人,明明没有多少关系,没有血缘关联,可是为何死了一个,就如同要了他们的命一般?
“放肆!你竟然敢冲撞殿下!”
卫行云说着就要拽开卿酒酒的手。
“行云退下。”孟九安道,而后伸手扣上卿酒酒的手腕:“想知道吗?因为为了救谢时啊,他奋不顾身,被我的人一刀刺入心口,坠崖后又遭连番撞击,不过本来这伤也不至于死,只是在落地前,他又勉力将自己当成了肉垫——救了我一命。”
本来就伤的重,落地后那一摔,救了以为是宋旬的他,当场就只剩一口气了。
要不是谢时用药吊着,他恐怕死的更早。
卿酒酒关节用力到发白,瞪着孟九安的双眼猩红,甚至冒出泪来:“谢、谢时呢?”
“谢时?”
孟九安似乎觉得好玩,更加戏谑地笑了:“谢时啊,就更惨了。”
“你说他怎么会这么蠢,到最后都认不出我是宋旬,在荒岛上被骗就算了,本殿下为了稳住他,借他的力离开荒岛,自然是时刻哄着他,但是本殿下自然不会给他任何能够威胁我的机会,他这样的心思,留着也是麻烦,所以,他自然而然永远留在了——江上。”
什么意思?
卿酒酒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根银针,就搭在孟九安的颈侧,只要用力一分,就可以要他的命。
“孟九安,你最好说清楚,谢时怎么了?”
“我倒是忘了,你用毒也是一把好手。”
孟九安不屑地目光在卿酒酒指尖一扫而过:“要杀我”
卿酒酒身上的杀意从未像现在这样明显:“谢时有事,你就早晚要去给他陪葬!”
“是吗?”
卫行云与一旁的侍卫,刀剑锵锵锵地出鞘,全都虎视眈眈看着卿酒酒:“你不要乱来!”
“酒酒,”孟九安不旦不怕,反倒抬起手,弯了食指,分外怜惜地刮在她的脸侧:“你就是性子直,容不得沙子。”
下一刻他闷哼一声,银针赫然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不想死你就继续乱撩!”
卿酒酒是真的动了杀意,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
此时不在自己的地盘,她杀了孟九安,自己也逃不出去,还会牵连孙安桥。
孟九安退开手,张开,放在耳侧,做出投降的姿势。
“本殿下劝你不要激动,毕竟谢时虽然现在还没死,但是我若是不高兴了,你猜他会不会死的比徐白还痛苦?”
不是将谢时抛在江上了吗?
这人说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孟九安用手捏住她的银针,往外挪了几寸,远离自己的脖子。
“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要将你送回上阳皇城的目的?”
打开天窗说亮话,卿酒酒也不拐弯:“你觉得我能威胁季时宴,想多了吧大殿下。”
跟聪明的女人说起话来格外轻松,孟九安笑叹:“你觉得是我想多了,那是不知道季时宴对你用情多深吧。”
“是吗?”
卿酒酒嗤笑:“你也是男人,男人/站在江山和美人中间的时候,怎么选殿下应该不用人来教吧?”
这话出口,孟九安那一派淡然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下。
——很奇怪的的一个反应。
但是转瞬间,那情绪就荡然无存。
他握拳抵在自己唇边轻咳了一声:“是么?换成我大约是要辜负美人,可换成你那位摄政王,他的答案,我也很有兴趣知道呢。”
换言之就是他不相信季时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