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卢氏不死心的企图再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婶身为裴家执掌中馈之人,应该比旁人更懂这个道理才是。怎会有此不明智的举动?”
裴璟珩眼神犀利,淡淡扫向卢氏。
“说起来,这些年二婶对卢家可谓是倾尽心血,予取予求。既然二婶分身乏术,我看不如把钥匙交出来,我另找人打理府中产业。”
卢氏闻言,顿时像被人捏住脖子的鸡一般,睁着眼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来。
什么?大房要收回掌家权?
眼前骤然一黑,卢氏软软倒地。
裴璟珩脸色一沉,声音更是凉薄无情。
“苍青,派人将二夫人送回府中,顺便将二夫人手中的钥匙拿回来。”
苍青一听,顿时一愣。
府里这是要变天啊?
就是不知道表姑娘承不承世子这份儿情了。
“是。”
他依言去安排了。
裴璟珩转头看向阮娆,“这样的处理,你可还满意?”
阮娆撇了撇嘴,“不满意。”
“惩罚她们,也只能出出气,并不能弥补我的损失。我更希望看到受到的损害能弥补回来,最好是真金白银。”
“我赔!我们赔!”卢大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立刻叫嚷道。
小姑子当场晕倒,她们母女俩顿时没了倚仗,难不成真要被送到京兆府过堂下狱?
别说她们是官眷,便是平民百姓良家女子,进了牢房就等于名声尽毁。
名声一坏,不仅她今后难以抬头做人,就连菁菁都难以再嫁人。
“世子爷,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所有损失,卢家愿意一力承担。”
卢大夫人欲哭无泪的苦苦哀求。
裴璟珩没说话,征询的目光看向阮娆。
阮娆勾唇一笑,莲步轻抬,挪到卢夫人母女面前:
“既然卢夫人这么有诚意,那待会儿,我便让人将所有损坏的物件列个清单,送到贵府上。”
“那是自然,自然。”卢大夫人咬碎了一口牙,忙不迭点头。
“这还远远不够呢。”阮娆微微一笑,“想让我放过你们,还有条件呢。”
片刻后。
卢夫人和卢菁菁硬着头皮登上看台,面对台下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民众,满脸通红的羞臊开口:
“……今日之事全是我无中生有,故意污蔑阮姑娘。”
“……这件事起因,只是因为我嫉妒阮姐姐,故意打碎了镜子,又不想赔偿,所以想出这么一招赖掉那两千两。”
“……长平侯夫人也是我找来的,想联合她一起搞臭阮姑娘。至于她手里的口供诉状,是假的,故意讹钱用的。她嘴里的那些,都是根本没有的事。”
虞二夫人闻言瞪了眼,顿时要拿出证据反驳,却被人从背后一个手刀敲晕,偷偷将她身上的口供诉状给顺走了。
卢家母女登台道歉,广而告之,但阮娆却仍觉得差强人意。
虽然事情澄清,但那些方才被劝退的客人,却没人重新回到店里花银子了。
人都喜欢先入为主,即便再描补,今日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让京中女眷对留仙台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她低下头,心里快速盘算着要让卢家赔多少银子才能弥补这一切。
然而落在裴璟珩眼中,是她情绪低落,似乎在为谁伤心。
一口闷气顿时憋在胸口,裴璟珩转头看了眼被他领来的内务府徐公公。
徐公公得了这一眼,顿时心领神会,领着身后一群小太监浩浩荡荡把排场走了一遍。
“快看!宫里居然来人了!”
“这不是内务府的徐公公么?”
官眷们纷纷小声交头接耳,俱是一脸诧异。
“留仙台的东家在哪?”徐公公拖着嗓子问道。
阮娆不明所以的走上前行礼。
“小女阮娆,正是留仙台的东家。”
徐公公眼珠子在阮娆身上一转,立马堆了笑。
好个美人儿,也怪不得殿帅火急火燎要赶来为她撑腰,还将他也拽了出来。
“咱家奉旨出宫采办,听说这儿专门卖西洋镜,宫里的贵人主子们可都指名儿要呢!内务府已钦定留仙台为皇商,每季进奉西洋镜十二面,到内务府领帑银。这是玺节,您收好了。”
阮娆一愣,赶紧接过成为皇商的凭证——玺节,只见上面果然盖着内务府敕令印章。
这皇商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大盛建朝一来,各行各业的皇商总共也不过才二十余家,这头衔,可是实打实的金光闪闪啊!
开业第一天,居然成皇商?
放在大盛朝,还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吧?
阮娆有种被天降馅饼砸到的感觉。
“劳烦阮姑娘命人将镜子装好,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
“公公有所不知,这十二花神镜子已经残缺了一面,凑不齐十二面了、”
“无妨,你回头造了新的,让人送内务府补齐便是。”徐公公和颜悦色,十分善解人意。
阮娆只好应了,让人将十一花神镜用精美紫檀盒装了,又放了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