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阮姑娘可不要对号入座呀!”
她以为会看到阮娆惊慌失措的神色,哪知道,下一刻,阮娆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戏文话本啊——”
“我这儿也有个不错的故事,远比你说的那个要精彩。”
“庶出的弟弟一家觊觎哥哥的爵位和家产,死活赖着不肯分家,一家子都傍着哥哥吸血,最终设计让哥哥一家家破人亡。”
“那庶出弟弟的女儿还是天生淫荡,年仅十三岁不仅知道去勾引未来姐夫,还知道脱光了去爬位高权重的男人的床!结果人家只当她是只没毛的鸡,压根儿不给她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
“虞二姑娘,你说我这个故事若是写成戏文话本,是不是比你的故事更刺激,更吸引眼球?”
阮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虞柔震惊的一下子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虞家这么多事!”
阮娆笑容幽深,“虞二姑娘,方才你不让我对号入座,怎么自己反倒先对号入座了呢?”
“你少装蒜!你说,你是从哪知道虞家那么多内情的!”虞柔神色慌张。
“自然是有人亲口告诉我的。”阮娆故意绕了个弯子,似是而非道。
“一年前,我养父在河边救下一位死里逃生的姑娘,我便与她互称姐妹,成了手帕交。她告诉了我许多上京的趣事,还有她的家事……虞二姑娘,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对你了如指掌了。”
阮娆笑吟吟的看着她,将她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
虞柔像一只被人捏住脖子的山鸡,惊愕的瞪着眼,却发不出一点声,呆立不动,浑身颤抖。
阮娆真想留下来好好欣赏她这副模样,只可惜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我还有事,失陪了,虞二姑娘。”
阮娆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虞柔一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心里像长了草似的纷乱一团。
究竟是不是真的?虞婉难道真的没死?
还有这个阮娆,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知道虞家这么多阴私,还呆在裴璟珩的身边,那虞家岂不是很危险?
虞柔咬着唇思索,一横心,抬脚朝前院走去。
————
裴深风驰电掣的跑去前院宴席上,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是说二公子入了禁军,正在京郊大营集训么?
“你怎么回来了?”裴璟珩放下酒杯,脸色渐冷。
裴深答非所问,握着拳沉声道:
“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裴璟珩目光淡淡一扫他,便知道这小子又要犯浑了,于是朝宾客拱手致歉,领着裴深就来到一处远离宴会的僻静地。
二人刚刚站定,裴深还没开口,迎面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军无戏言,你偷跑回来也便罢了,居然还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招摇!你是嫌没人弹劾裴家目无法纪是么?自己回去领二十军棍!”
裴深擦去嘴角血迹,冷笑:“大哥究竟是因为我偷跑回来恼怒,还是因为怕我跟你抢表妹而恼怒!”
裴璟珩霎时蹙起了眉。
“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大哥何必装糊涂!你把我塞进京郊大营集训,不就是为了把我支走,好一个人独占表妹么!”裴深捏紧拳头,目中恨意渐起。
“我真没想到,我一向敬重的好大哥,竟然会用如此卑鄙手段跟我抢心爱之人!”
裴璟珩的神色一下结了冰。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将你引回来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总之,表妹她不愿嫁给你!你不能强迫她!”裴深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
裴璟珩静静看着他,看似平和的漆眸深处有乌云在翻涌。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弟弟,还是竞争者?”
“若是弟弟,我只当你童言无忌。若是竞争者,那就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你若赢了,我便依你。你若输了,滚回你的大营去!”
“较量就较量!我是绝对不会把表妹让你的!”
裴深怒吼一声,一个纵跃就朝裴璟珩攻去!
裴璟珩不慌不忙接招,为了公平,他半点内力都没有用,完全是在过招。
裴深带着怒气,浑身都是蛮力,却被裴璟珩轻巧几个招式卸去力道,一脚将他踹飞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你这点功夫,怕是痴人说梦。”
裴深吐了一口血唾沫,咬牙爬起来,“再来!”
他再次冲了过去,没过两招,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从小我便告诉你,即便是打架,光有蛮力也是不行的。”裴璟珩居高临下,冷冷训诫。
“平日让你多看些兵书,多学两个招式,可你就是不肯听,你如今,不过就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能保护得了谁?”
裴深躺在地上,大喘着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大哥,二哥,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裴润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显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