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杏眼半阖,媚态迷蒙,装作意识不清,实则是在静静欣赏裴璟珩此刻的神情。
看到他气成这样,她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想要报复的恶趣味再次占据了上风。
阮娆朱唇微启,故意溢出几声呻吟轻喘,将三分药性演成十分的意乱情迷。
“嗯……别这样……殿下……”
握着她肩膀的手陡然用力收紧。
裴璟珩幽邃冰冷的双眸泛起一点红,额角青筋绷起,有种说不出的沉郁阴鸷。
“你给我看清楚,现在吻你的是谁!”
他低头,一下堵住她的唇,狠狠吮吻!
舌根儿瞬间传来麻痛感,那凶狠劲儿,简直是要把她生吞下去!
这人疯了吧!
阮娆呜咽不已,不停的捶打反抗,心中暗骂。
裴璟珩骤然着松开她,眸子凝着冰。
“看清了么?现在吻你的是谁!说!”
阮娆舌头都是麻的,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话。
裴璟珩却只当她仍不清醒,眸光一沉,突然抱着她沉入水中!
阮娆猝不及防被拖入水中,根本没能来得及换气,一张嘴,一串气泡升了上去,咕咚咚喝了两口水。
男人的唇赶紧贴了上来,一边给她渡气,一边肆无忌惮的碾磨她的唇。
阮娆这下连挣扎都顾不得了,求生欲让她攀紧了他的肩,仰着脖子急切的想浮出水面。
他的吻便顺势落在她的颈侧,一路滑向肩窝,锁骨,带着噬咬的劲儿,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落下斑斑红痕。
该死的!
他是想咬死她么?
阮娆睁眼看着埋头在她胸口疯狂掠夺的男人,悄然拔下了头上的发簪。
那日听到的秘密,她一直记得。
他修习邪功,动情之时,就是猎杀之机!
成败在此一举!
她眸中突然迸发狠意,没有半分迟疑,一下朝裴璟珩的喉间刺去!
习武之人的警觉,让裴璟珩本能侧头一躲!
锐利的簪尖擦过他颈侧肌肤,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鲜血瞬时涌出,氤氲在水中。
阮娆心头一惊。
为什么?他不是内力反噬么?怎么竟然还能躲开!
裴璟珩于水中缓缓抬眼,黑漆漆的眸里没有了光。
只有不断翻涌的无边的阴暗。
阮娆立刻毛骨悚然,赶紧一脚蹬开他,浮出水面,喘着气拼命往池边游。
身后突然传来破水声。
阮娆心跳剧烈,头也不回的攀上了池岸,手脚并用往上爬。
下一刻,脚踝突然一紧,一股大力将她重新拉入水中。
阮娆心中警铃大作。
“别过来!”
她迅速转过身,闭着眼拿簪子乱刺,想将他逼退。
然而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
簪子一下被夺走,她的两只手腕轻易被男人单手捉住,举过了头顶。
阮娆惊恐的仰起头,三千青丝如瀑布散落,贴在曼妙的腰线蜿蜒流淌,半遮半掩的遮住了松散小衣下的春光。
男人带着压迫感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身上扫过,就连水中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都没有放过,像是帝王巡视着自己的疆土。
“清醒了?”他声音粗粝低沉。
“禽兽!你不许碰我!快放开我!”
阮娆急中生智,装出一副保全清白的烈女模样,试图将她真正的杀人意图掩盖过去。
裴璟珩被她坑的有些惨。
一向不染尘埃的清高贵公子,此时浑身湿透,颈侧划出好长一道口子,仍不停的往外渗血,染红了他半边脖子。
但他却感觉不到疼死的,垂着眸子不断把玩那根发簪。
簪尖被磨得十分锋利,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他指尖轻捻着簪子,忽而极低的轻笑一声。
“准备的这么充分。”
“你就这么想杀我?”
语调很轻,但阮娆却听出危险的味道。
还没等她开口辩驳,只见裴璟珩一把扯去腰带,褪去外衫,露出赤裸精壮的上半身。
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心口位置更有一道还未愈合的伤疤,泡了水的皮肉外翻着,不断渗出血水,看上去触目惊心。
阮娆顿时一愣。
就这么一愣神间,簪子突然被塞回她的手上。
“来,动手。”
他漆黑的眸子沉沉看定她,握着她的手,簪尖抵着他心口那处伤。
“刺进去,你就可以跟阮孝廉交差了。”
阮娆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
他是怀疑她别有动机了么?
“不,不是,你误会了。”她害烫似的一下抽回手,不断摇头。
“不是阮孝廉……”
“不是阮孝廉,那是因为上官旻?”他眯起眸子。
“认出是我,就恨不得要杀了我。如果换成上官旻,你就半推半就了,是么?”BiquPai.
他近乎自虐地说出这句话。
心中像是燃着一把毒火,要将他五脏六腑都烤成灰烬,疼的他暗暗咬紧牙关。
可他却仍忍不住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