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薛静瑶被问的哑口无言,红着眼眶,眼泪直打转。
那个男人将她折磨了一晚上,威胁她来劝慰游说,势必要抱得美人归,否则就要用更恐怖的法子折磨她……她除了听从,还能怎么办?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薛静瑶内心绝望而悲伤,无助的哭了起来。
“樱樱!怎能对王妃如此无礼?还不快把人放开?”
谭椿见薛静瑶被惹哭了,顿时坐不住了。
这可是晋王妃啊!她如何能惹得起?
谭椿出言打圆场,阮娆念她是名义上的姐姐,不得不给她点面子,于是听话的松了手。
不过她也看出来,这薛静瑶就是面团捏的人,没个主心骨,此番怕也是被迫来找她的。
这样的人,吓唬一下,再给点教训,基本就没了威胁。
“王妃这样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娆欺负了你,可明明,阮娆刚救过你的命呐!”
阮娆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阮娆是个俗人,平生只爱金银,王妃若真是知恩图报之人,只管拿钱来砸便是,千百两不嫌少,万两不嫌多,连带晋王爷的那份,你也可以一起给了。”
“我收了钱,你们夫妻也报了恩,自此以后,阮娆和晋王府再无瓜葛,所有事情一笔勾销,如何?”
薛静瑶听了这话,诧异的止住了泪。
她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女子,竟堂而皇之的挟恩要银子。
“你当真只想要银子?半点也不想入王府?”
阮娆轻蔑一笑。
“别说区区侧妃,便是你腾出位置给我,我也不稀罕。”
她手心朝上伸向她。
“王妃,掏银子吧。”
薛静瑶愕然无语。
“你好生放肆!气哭了我们王妃,居然还敢伸手跟王妃要银子!”一旁的婢女终于忍不住出声。
“巧儿,不得无礼。”薛静瑶出言喝止。
“给她银子。”
婢女苦着脸道,“王妃,咱们一早出来采集露水,怎么会带银子在身上?”
“不着急,等回去再给我也不迟。”
阮娆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薛静瑶,“我相信王妃是个信守承诺的,就不让你打欠条了。”
“你!”
婢女气结。
薛静瑶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些羡慕的看着她。
“阮妹妹,我真羡慕你能这般洒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任何规矩,任何人的约束……看来裴世子当真很宠你,能让你有这么多的底气。”
“王妃错了,底气是自己给的,不是什么劳什子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女人只有自己立住了,才能活得舒心。事事都听别人的,只能沦为附属品。”阮娆淡淡道。
薛静瑶听着这话,久久没能回过神。
“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再磨蹭下去,露水都要被蒸干了。”
谭椿嘴里打着圆场,拼命给阮娆使眼色,让她少说两句。
阮娆于是转身走到一旁,继续收集露水。
谭椿则凑到薛静瑶身边,尴尬的劝解道:
“王妃恕罪,樱樱她年纪小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王妃莫要往心里去。”
“不。”薛静瑶摇摇头。
“她说的很对。”
之后便再无话。
几人沿着草木走向收集露水,不知不觉就朝林子深处走去。
“啊!那、那是什么!”
婢女无意间的一瞥,瞥到林子上空吊着的东西,顿时吓得魂不守舍。
薛静瑶皱着眉抬起头,定睛一看,顿时瞳孔紧缩,手里的玉瓶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只见一具女尸挂在树梢,迎风轻晃,双眼睁着,半张脸都染着血,恐怖异常!
“王妃,那是冬……冬……”婢女吓得都结巴了。
“哦?王妃认识上面那具女尸?”
幽幽女声从身后传来。
薛静瑶吓得腿一软,踉跄坐在了地上。
阮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幽深。
“此人昨晚夜闯我的行帐,意图不轨,莫非是王妃派来的?”
“不!不是我!”薛静瑶拼命摇头,“她是宫里的人……”
她察觉失言,猛然捂住了嘴。
阮娆眼眸一眯。
哦,原来是许贵妃派来的。
真是个该死的老妖婆。
心头阴霾渐生,天边也应景似的滚来一声闷雷,阴沉沉的铅灰阴云正在山顶上空聚集。
“这天瞧着是要下雨呀,咱们赶紧回营地吧,别走到半路下起来了,那可真是进退不得了。”谭椿无不担心的说道。
还真让她说着了,几人刚折返一半路程,山雨便说下就下起来了。
无奈之下,四人只能紧靠着大树避雨,但飞溅的雨水还是很快将衣裙打湿。
心下焦灼间,忽然有马蹄声从远处奔来。
男人挺拔的身影从雨幕中现身,身后跟着一队禁军。
锐利的凤眸轻轻一扫,很快锁定树下避雨的人。
少女衣裙半湿,处境很有些狼狈,但一双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