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流泪,柔顺的俯下身,趴在他坚实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困意逐渐袭来。
“夫君,我累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你吧。”
裴璟珩听到她喊夫君,再也按捺不住的拉下了眼罩,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婉婉……我们这算是和解了吗?”
阮娆泪朦朦的低头看着他,“嗯。”
“你是不是在骗我?”
阮娆顿时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不是……你放心,我会永远的陪着你……再也不会瞎跑了……”
裴璟珩喘息了一下,仍有些不可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可你之前不是说后悔……怎么突然就……”
他有些难以启齿,却又十分迫切的想知道。
“傻瓜。”阮娆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气头上的话,怎么能信?”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爱上你。”
“正是因为爱上你,我才会那么努力去改变自己,把自己变得像你一样优秀。我爱慕着你,追逐着你,同时也成就了现在的我啊。”
裴璟珩定定看着她,眼里像是燃放起火树银花,瞬间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阮娆甚至觉得,他整个人的色彩都亮了起来,像是隐隐发着光。
然而发光的不止是他,还有墙上的铭文。
从刚才起,那些字就开始散发着金光,逐渐排列成一行行规则的文字,绕着一圈,将她圈在其中缓缓转动。
阮娆闭上眼,装作毫不知情,任由男人将她翻在身下,急促的喘息着吻她顶弄她,像是饿了许久的狼。
“慢点……轻点……”
她温柔地安抚着他的凶悍急躁,轻吟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妩媚动听,用满腔的柔情蜜意去包裹他,融化他,让他快乐的几乎要发疯。
水乳交融,两人第一次那么合拍的同时到达。
裴璟珩鬓角汗湿,后背的伤口被汗水蜇的刺痛,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餍足畅快。
人生第一次,他尝到了相爱的滋味。
“谢谢你肯原谅我……”
他俯身去吻身下的人,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裴璟珩知道她累了,于是翻身下床,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洗干净。
只是看到她腿间蜿蜒流下的东西时,他眼神发暗,差点忍不住想再爱她一回。
但看她睡得很沉,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便作罢了。
穿戴好衣服,他走出房门,开始着手一场没有硝烟的征战。
“参见主上!”
恢弘肃穆的大殿里,各门门主齐聚一堂。
裴璟珩立在九级台阶之上,转着拇指上的扳指,逐一下令。
“地上的生意一律撤走,近日朝廷会有大动作。”
“是。”
“紫门听令。”
一人出列,“属下在。”
“传信给南疆诸位土司,让他们帮忙弄点动静出来,作为交换,今年的药材生意,夜枭门愿意让出三成利。”
“是。”
……
“玄门听令。”
苍青出列,“属下在。”
“之前吩咐的事,可以着手做了。这几日先帝出殡,宫里守备会松懈。”
“同时传信给柔然那边,让他们做好接人的准备。”
裴璟珩勾了勾唇角,“再派个懂药理的过去,当着可汗的面,治好她。”
……
——————
宫里一片缟素,正在为嘉德帝举行国葬。
按照以往习俗,皇帝灵柩至少要停留七日以上,来彰显新君怀念之情。
然而上官旻却执意要在三日后出殡,此时,朝堂上分成两派,吵得正欢。
上官旻捏着眉心坐在龙椅上,突然有小太监从侧门溜进来,对着总管太监耳语一番。
总管太监于是赶紧近前来,俯身帖耳,“陛下,乌日娜公主……昨晚上不见了。”
上官旻正心烦,闻言侧目瞥他,“不见了就找,这点小事还需朕亲自下令?”
总管太监脸色讪讪,“找遍了,确实是失踪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上官旻眉心一蹙。
一个疯女人会凭空消失,绝对是人为的。
怕是有人想拿这个做文章。
“乌日娜公主代表柔然与大盛友好邦交,怎么可能会失踪?接着找,找不到,那就想办法,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做,还需朕教你?”
总管太监接收到他的眼神,很快明白过来,笑着点头退下了。
上官旻转过头,看着依旧吵嚷个不休的朝臣,还有袖手旁观不肯拿个主意的内阁,心烦的起身。
“今日之事,容后再议,退朝!”
转过雕着金龙的屏风,他回了寝宫。
龙床上,他的枕畔铺着一整套凤冠霞帔,远远看去,倒像有个人躺在那里一样。
上官旻拿起枕头上的花冠,轻轻摩挲。
“可有找到人?”
无怨无悔二人抱拳,“属下失职,晓月峰上有高手守着,我等无法近前,但已观察数日,确认姑娘不在那里。但也没有其他踪迹,像是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