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亲吻,滚烫的喘息。
阮娆在无力招架中逐渐迷失,最终被他火热的胸膛吞没。
他像个贪婪的疯子,眼底浓暗的墨色像是要把她吞噬,手臂圈着她的腰身,胸膛贴紧她颤抖的娇躯,将她几乎压成对折,竟仍然不满足,每一次都要把她碾出颤抖的呻吟。
可若说他疯,他却每时每刻都在意她的感受,但凡她受不住叫出来,他便立刻咬牙克制,减缓动作,格外温柔怜惜的亲吻她,揉化她。
“唔……”
结束的时候,阮娆连脚趾都缩紧了。
她攀着男人汗津津的肩膀,像块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软布。
裴璟珩低头吻去她额头上的细汗,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端给了她。
补充水分,这往往意味着,待会儿还有一场鏖战。
阮娆喘息还没平复,看到他端水过来,顿时条件反射的拿被子盖住自己,摇头道:
“不要!我不喝!”
裴璟珩幽深的目光一寸寸扫视过褥子上洇湿的痕迹,缓缓勾起了唇,笑的意味深长,“……不渴吗?”
阮娆一下脸颊发热,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不许笑,不许那样看着我!”
她爬起来去捂他的眼睛。
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男人低笑一声,轻轻松松就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一饮而尽杯中水,尽数哺喂给了她。
随即,他捉着阮娆的手摁在了床内侧的墙上,从后一把捞起她的腰。
阮娆察觉到他的意图,顿时气急败坏的扭头骂了句,“你属牲口的吗?还有完没完了?”
裴璟珩神色微顿,随即扬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她挺翘的臀上。
“堂堂镇国公世子夫人,不许说这等粗鄙之语,下次再犯,夫君定要罚你。”
“你居然敢打我?”阮娆眼睛都气红了,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摁着腰狠狠撞了进来。
“不服管教,那就换个打法。”
阮娆“啊”了一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了扭,没挣脱,于是哼了一声道:
“你整天正事儿不干,净想着这些事儿,谁知道这世子夫人能当多久?说不定将来一家子都要回老家种地去!到时候看你还端着架子摆谱不!”
裴璟珩一听,顿时气笑了。
“这么小瞧你男人的能耐?嗯?”
他俯身咬着她的耳尖。
“你以为今天晚上上官旻还能睡得安稳么?”
————
上官旻的确睡不安稳,因为奏折还没批完,边关又频频传来战报。
柔然进犯。
南疆诸土司反叛。
河西王称病拒不朝见,却日日率兵操练,准备起兵造反。
仿佛局势刚有起色,一夜之间,尽数坍塌。
他烦闷的捏着眉心,起身踱步数圈,突然将龙案上的奏折和战报尽数扫落!
裴璟珩!你给朕来阴的!
除了你,没人有能耐同时召集这三方联合发难!
上官旻撑着桌案,缓缓抬起头,眸中翻涌着暗稠浓郁的阴戾之色。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
卧房里,阮娆听说了裴璟珩这几日暗地里做的事,顿时讶然不已。
“你、你先停、一下,我、我有、话要说。”
阮娆被撞得声音破碎,身子乱扭,急着摆脱他。
殊不知这样会更刺激的男人眼眸发红,兽性大发。
停是不可能停的,只能……
裴璟珩咬牙加快了速度,在她陡然发出的哭叫中,草草结束。
“记住,你欠夫君一次。”
他一双凤目懒怠半垂着,眼尾浮着恣意的薄红,低头贴在她耳边道。
阮娆浑身泛着情欲未退的粉,散乱的发粘湿在脸颊上,像朵被风雨打湿的海棠,凌乱且娇弱。
听到裴璟珩的话,她也只是湿漉漉的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裴璟珩半垂的凤眸漾着温柔,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行了,想说什么,就说吧。聊正事。”
阮娆赶紧平复呼吸,断断续续道,“虽然,你给他制造了那么多危机,可他也同样对裴家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朝中官员的事,裴家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到时候,即便你拿出诏书和天子钺,也不会有人追随,岂不是孤立无援?”
裴璟珩笑了笑,抬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傻丫头。”
“过去你困于内宅,不曾接触到朝堂之事,所以才会这么想。”
“你记住,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朝堂上,亦是如此。”
“那些人之所以追随裴家,并非裴家广施恩德,而是因为先帝遗诏,因为那把天子钺,更是淳儿的身世,可以让他们又重新翻盘的机会,这才换来这么多人的暗中支持。”新船说
“但你瞧,一旦局势不对,外界施压,这些盟友就是一盘散沙,转而就能将矛头对准裴家。”他讥讽的勾起唇角,“逼死他们的明明是上官旻,如今外面却都在骂裴家冷血无情,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