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看来上官旻坐不住了。”裴璟珩冷笑一声。
“告诉替身,闭门装病。”
苍青却继续道,“他此番带的都是殿前司的兄弟们,替身怕是会露破绽。”
裴璟珩霎时眼神转冷。
“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回府看看啊。”阮娆连忙推了推他。
“要是发现有替身,那就是欺君之罪,上官旻正愁没有光明正大的借口给你治罪呢。”
裴璟珩却握住她的手,“你昨晚心神不宁,身子又不适,今天我哪也不去,在家陪你。”
阮娆心里一暖,抱住他亲了口,“我没事的,正事要紧,你快去,早去早回。”
裴璟珩耐不住她的再三劝说,于是站起了身。
“等一下。”
阮娆拿起笸箩里绣了一半的香囊,将抄好经文的素绢折叠起来塞进去。
“你戴着这个,可以逢凶化吉,趋吉避凶。”
裴璟珩低头看了看那绣了一只鸳鸯的香囊,挑了挑眉,“又给我绣香囊?”
“上次的香囊,可是毒死了……”
他似笑非笑的磨牙,却被阮娆一脸慌乱的捂住了嘴,“哎呀都过去了,大早上的提那个做什么?不吉利。”
“我这次本来想塞些草药,压制你的噬心蛊。眼下……你先戴着经文,求个心安。”
裴璟珩拉下她的手,狠狠吮了一下她的脖颈,“这次先放过你……记住,你欠了夫君三次。”
阮娆脸一红,推着他往外走。
裴璟珩终于离开,阮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眼皮子却没来由的乱跳了下,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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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旻微服出访,行事却高调,带着新任的田指挥使和殿前司众人,浩浩荡荡来到镇国公府外。
外面棚子里住的都是名单上的大臣,他亲和有礼的一一慰问过,却只字不提收回成命的事,只让他们再接再厉。
“不光要劝镇国公回头,还有镇国公世子,如今大盛边关三面受敌,岌岌可危,像镇国公世子这样的贤才能人,自当该担起重任才是,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这些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官员,听完这话简直欲哭无泪。
他们呆了这么些天,就没见人家世子出来过,倒是时不时见有人大包小包的送来药材。
皇帝却又抛出一个难题,这简直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陛下!俗话说,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裴家一家老小如今病的病,伤的伤,实在无法出仕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吧!”有人率先吐露心声。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其他人纷纷附和。
被挡在外围的百姓听不见这边说什么,却见那温润如玉的皇帝笑着站起身,随手指了一人,下一刻,那人的人头便落了地。
“既为大盛臣民,收到朝廷庇护,就该为朝廷效力。”上官旻笑意不达眼底,“匹夫不可夺志,呵呵,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众卿家今后还是莫要再提了。
四周一片死寂。
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绝望和恐惧。
上官旻垂下眼眸。
他也不想当街杀人,都是被逼的。
没想到裴家居然会这么收买人心,原本败坏的口碑,仅过了一日就有重新颠倒的趋势,他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震慑一二。
“来人,叫门。”
叫门自然是不可能叫开的。
上官旻一个眼神,田指挥使便亲自越过了墙头,从里面开了门。
“陛下,请!”
田指挥使弓着身,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像极了一只哈巴狗。
殿前司的众兄弟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鄙视和不服,却只能按捺住,全都藏进心底。
这货要不是许贵妃的外甥,给殿帅提鞋都不配!还鸠占鹊巢?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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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下人很少,即便偶尔有一两个,也是无精打采。
上官旻满意的看着裴家的颓败,让人领着径直去了清思筑。
竹林外的机关便是一道坎,等他们这边以负伤无数的代价终于闯进去,那边屋里的人也已经换了。
上官旻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不由捂了捂鼻子。
“看来子渊伤的很重啊。”
裴璟珩趴在床上,面色苍白陷入昏睡。
上官旻蹙了蹙眉,“来人,给他诊治。”
几位御医上前,轮番号脉,得到的答案都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老管家跪在地上抹泪,“世子爷自从辞官后便大病了一场,旧疾复发,国公爷听说他冲动辞官,更是气病了,将世子爷好一顿家法处置,世子爷病上加伤,拖着拖着就成了这样。”
上官旻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知道这父子俩没事,却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躲过诊治。
明面上是看不到什么破绽了,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此番来,也不过是虚晃一枪,引蛇出洞。
“朕本想重新对子渊委以重任,既然他伤的这般重,朕也不能强人所难。看来去南疆平叛的事,只能交给其他合适的人了。”
上官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