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么问,莫非是觉得那封信是我在里通外贼,谋害沁儿?”谢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是沁儿的三婶,是裴家人!我为何要做坑害自家人的事?出了这样的事,难道我脸上会有光吗?世子何必如此恶意揣度人!”
裴璟珩眉心微蹙。
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谢氏,居然有如此好口才。
他不过是心生怀疑,试探一二,倒被她几句话堵的严严实实,反将一军。
“澈儿,究竟怎么回事?”裴老夫人见二人之间气氛紧张,不由出声询问。
“你三婶儿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怎么怀疑起她来了?”
“既然祖母问了,那我索性把话挑明了。”裴璟珩神色冷沉的看向谢氏。
“掳走沁儿那些人,跟宫里那位,跟许家,都脱不开关系。”
“那日三婶送了信,谢御史便进了宫,之后谢夫人便去了晓月峰,点名要见沁儿。这几件事联系实在紧密,由不得人会多想。”
裴老太太一听,不由看向谢氏。
“老三家的,沁儿的事,究竟跟谢家有没有关系?”
卢氏也瞪着眼睛看向谢氏,“我说那日你怎么差人来找我们沁儿!敢情你没安好心!”
谢氏掐紧了手心,委屈的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么多年,我寡居不出,吃斋念佛,与世无争。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母亲和弟妹你们不清楚么?”
“那日小润回来,我去迟了,没能赶上见他一面,后来宫里来人传旨,我这才知道小润被派去南疆平叛!我没能见到他的那临别一面,极有可能就是最后一面!身为母亲,我如何不心急如焚!”
“可我再心急又能如何?我一个内宅妇人,出也出不去,问也没法问,除了写信给娘家求助,让我兄长进宫多方打听情况,我还能如何?”
“这几件事确实是巧,可就凭巧合,就可以随便怀疑人么?”谢氏哽咽着说完,突然离开座位,朝裴老夫人跪了下来。
“母亲!媳妇冤枉!媳妇从没做过对不起裴家的事!母亲若不信,大可替三郎休了媳妇!媳妇宁可自己下堂求去,自证清白,也不要被自家人冤枉!”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快,快扶三夫人起来。”
裴老夫人连忙吩咐芳菊。
阮娆眼疾手快,不等芳菊过来,率先去将谢氏扶起。
“三婶快起来,侄媳替世子给三婶儿赔不是了。”
阮娆掏出帕子替谢氏擦泪,淡笑着安慰道:
“三婶儿您也知道,世子他常年在殿前司办案,练就一副冷脸臭脾气,并非故意对三婶不敬,实在是多年习惯使然。”
“三婶您也知道,咱们裴家最近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经历了那么多险恶之事,子渊他难免小心谨慎些,就怕被外面的坏人钻了空子,这才多嘴问了一句,就是因为您是自家人,他才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您是长辈,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氏抬手挡住她的帕子,冷冷抬眸看了她一眼。
“侄媳不必多说,我也算看着世子长大,如何不知他一副冷心冷情的性子?自然不会跟他计较。”
“倒是世子,娶了你这样一朵解语花,可真是他的造化。”
她无不讥讽的说道。
阮娆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三婶知书达理,宽容大度,这不,不但不生世子的气,连我也得了夸赞,多谢三婶儿了。”
谢氏顿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不知她是真的听不懂她的冷嘲暗讽,还是故意装傻充楞。
但不得不承认,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方才的话题,她也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若是世子依旧怀疑她……
谢氏垂下眸子,暗暗在心里盘算起对策来。
“行了,这件事今后就不再提了。”裴老夫人摆了摆手,“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吧。”
谢氏和卢氏起身告退,裴老夫人点点头,转头便低声吩咐芳菊,“你亲自送三夫人回去,路上多开解她几句,她心思深,别生了闷气,钻了牛角尖。”
芳菊顿时了然,赶紧追着谢氏去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小两口还在。
“唉。”裴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即便真的怀疑什么,私下里只管去查便是了,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你三婶儿弄得下不来台?”
“她替你三叔守寡多年,一直安守本分,无欲无求。这么多年,也是苦了她了。若真论起来,倒是裴家亏欠她良多。”
“家和往事兴,无凭无据的事,今后你切勿再提,弄得家宅不宁。”
裴璟珩眸中闪过一丝暗沉,抿着唇道始终不发一语。
他不是不查,而是没有查到切实的证据,这才出此下策,试探一二。
谢氏身上确实有疑点,她也并非像祖母口中所说的吃斋念佛,无欲无求,只是她身居长辈之位,又深在内宅中,他要调查她,确实不大方便。
“祖母,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回去后我会经常提醒他的,您老就放心吧。”
阮娆见裴璟珩一直不吱声,只好替他打圆场道。
裴老夫人这才展露笑颜,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