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这就再去部署,加派人手……”
“滚。”上官旻捏着眉心,满脸燥意。
轻飘飘的一个字,吓得禁军统领顿时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总管太监这时端着茶水进来,将茶盏轻轻放下,又顺势放了一枚竹筒在旁边。
“陛下莫要烦扰,那些废物不顶用,所幸咱们还有自己人。”
“这是今日的密报。”
上官旻睁开眼,将竹筒里的字条看完,突然勾起唇角,饶有兴味。
“有意思……”
————
接下来的几日,阮娆十分小心谨慎,除了采买的人,府里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出。
或许是因为裴家的人铁了心闭门不出,门外那些晃来晃去的可疑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然而还没阮娆松口气,这日一大早,静雅轩的小伙计便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门,一见面,跪地直哭。
“东家!您快去看看吧!咱们铺子都快被人给拆了!”
小伙计不知被谁打的鼻青脸肿,伤口还渗着血,看上去好不可怜。
阮娆大惊失色,连忙让苍青把人扶起来。
“怎么回事?你起来好好说。”
小伙计于是拖着哭腔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在她拿着地契去接手铺子之前,静雅轩接了一笔大订单,限定在一个月之内交出一百幅双面绣绣品。
原本进度没有问题,然而自从她开掉了许多老伙计,情况就变了。
那些伙计临走的时候,不知受了谁的授意,或威逼或利诱带走了不少绣娘,还有几个本来就跟伙计们相好的绣娘,也自愿跟着走了。
这样一来,绣娘少了一大半,静雅轩没人干活,这一百幅绣品自然不能按时交出。
交不出东西,那就只能赔偿十倍的违约金,足足有十万两!
十万两!那得是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阮娆一听这个数字,顿时肉疼的不行。
但她转而一想,管她什么事?
“这笔单子是郑婼薇跟客商签的,要赔款也该是她赔,找我做什么?”
小伙计顿时苦着脸,“话虽如此,可、可收的款项都在铺子里,前东家走的时候,一分银子也没带走,况且,如今前东家已经入了宫,那位客商即便是找人,也不敢找宫里的端妃娘娘要银子呀!”
“他敢不敢找郑婼薇是他的事,与你我何干?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想替郑婼薇擦屁股。再不济,你把本金还给他,就说这笔生意不做了,让他另谋高就去!”
“关键是到现在只见打手,没见那客商人呐!商量不着啊!”小伙计欲哭无泪。
“都是一群不讲理的莽汉,一进门就开始打砸,嚷着要咱们赔十万两银子,报了官也没用,衙门的人见到那群武功高强的壮汉也被吓跑了。他们的拳头是真厉害啊,要不是老掌柜拼死护着,小的哪儿有命逃出来跟您报信儿,这会儿别说铺子,怕是人也要他们打死了!”
“岂有此理!”阮娆神色转冷,眯起眼睛。
“既然出了这么严重的岔子,看来我只能亲自出马了。”
“红玉,去喊苍青过来。”
苍青听说少夫人在大门口见人,本就悄悄跟来,在不远处守着,听到阮娆传话,立刻现身:
“少夫人。”
阮娆转身走到一旁,“你过来,我有话要单独交代。”
……
半晌后,阮娆领着十七乘着马车来到了静雅轩,苍青领着几个暗卫跟随马车保护。
静雅轩被人围的水泄不通,里面桌椅东倒西歪,昂贵的布料被扔在地上踩满了脚印,简直是一片狼藉。
阮娆看到这一幕,差点气晕过去,自己掐着自己的人中走了进去,一路走一路默念:八百两……一千八百两……三千两……
“少夫人,您嘀咕啥呢?”十七忍不住问道。
“我、在、算、赔、偿、款!”阮娆咬牙一字一句说完,抬头看向正在打人的壮汉们。
“东家!东家救命啊!”
刘掌柜满脸是血,伸着手惶然喊救命。
其他伙计也是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着,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住头,不断的哀嚎呻吟。
阮娆冷冷环视一圈,厉声道:
“都给我住手!”
打人的壮汉们全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块儿头最大的,转头朝她看来。
“你就是静雅轩的新东家?”
他满脸挑衅,伸出手来,“十万两,拿银子吧!”
“要银子,自己去找郑家。”阮娆冷冷盯着他,伸手朝向小伙计,“把东西找出来!”
小伙计赶紧去把契纸和银票找出来,放到阮娆手里。
“这里是你们与郑婼薇签的契约,还有你们的本金。冤有头债有主,这单生意是她背信弃义在先,你们算账也只管找她去,此事跟我无关。即便她进了宫,郑家总是在的,郑家的其他商铺和千亩良田也是在的,一定能凑齐你们的十万两。”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赔偿我铺子的损失一万两。”
阮娆扬了扬手里的一万两银票,勾唇一笑,塞进了衣袖里。
“刚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