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潞州城,便看到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也在排队等着进城。
乌泱泱的人群,几乎把城门都堵死了。
“怎么回事?”
阮娆掀开车帘,皱眉问。
陆宇于是勒停了马车,下车去问了问,回来道:
“潞州城紧邻河东,河东大旱,又遇雪灾,他们都是河东那边逃荒而来的灾民。”
“嫂夫人,您看眼下这样,咱们还进城吗?”
阮娆想了想,正要摇头,忽然听到城门那边起了骚动。
“啊!杀人啦!”
“不让进城,居然还杀人!”
“潞州城不肯收留咱们,那就进去抢!总比饿死强!”
情绪像是火种,一点即燃。
霎时间,挣扎在死亡一线的人们全都失去了理智,红着眼睛朝城门涌去。
人群密不透风,阮娆他们的马车深陷其中,不断有男女老少扒上车来,朝车里伸出手,抢走了汤婆子,又夺走了被褥,吓得阮娆抱住旺儿,一边尖叫一边拿着匕首防身。
她活了两辈子,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咴~~”
马儿嘶鸣着,被涌上来的人用各种各样的利器捅的鲜血淋漓,有饿急了眼的灾民,抱着马就喝起血来。
惨烈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又无比心酸。
人要被逼成什么样,才能连人都不愿当,而去当野兽啊!
“嫂夫人,马车不能要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