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间,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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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先是梦到之前被沉湖那种又黑又冷的感觉,又梦到最初裴璟珩面对她时的冰块脸,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冷,身冷心冷脚也冷,冷的她慢慢醒了过来。
夜还黑着,一旁的旺儿手脚冰凉,额头滚烫,打起了摆子。
“陆宇!陆宇!”
阮娆顿时吓坏了,连忙喊醒了陆宇。
“旺儿又发热了!怎么回事?”
陆宇赶紧给旺儿切脉,随即叹了口气。
“这是又染了风寒了。”
“旺儿这孩子本来就瘦弱,底子差,一路上这般折腾,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一个刚五岁大的孩子?”
“那眼下怎么办?咱们的锅碗瓢盆还在马车上,估计早被抢没了吧,就算想熬药也没东西了。”阮娆也不免有些沮丧。
当时就不该图轻便,把那一大包家什留下的。
陆宇环顾四周,二话不说将旺儿抱起。
“走,咱们去找家医馆。”
阮娆也连忙站起身,跺了跺冻麻了的脚,将被子裹在两人身上,一路扶着他们沿街找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馆,拍了半天的门都不给开。
陆宇当机立断转身接着找下去,终于在街尾找到一家门脸儿不大的小药馆,使劲拍了拍门。
不多时,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呀。”
“老丈,我家孩子受了风寒,高热不退,想借贵宝地熬些驱寒散,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在下定有重谢。”
门里的老头本不想多事,但听外面的年轻人一张口便是行话,且思路清晰,有礼有节,显然不是外头那些啥都抢的流民,于是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一丝门。
老头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见他们穿的破烂,忽然有些迟疑。
但看到陆宇怀里烧的脸通红的旺儿,他顿时目光一软,开口道: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