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人,消息还挺灵通的。”
沈岁晚走到自己床边坐下,真不知道今日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
“这是我今日说的第三遍了,我真的不认识那位大皇子。”
柏尘渊低头,手中一下下的抚摸着海东青的羽毛,闻名天下的猛禽,在柏尘渊手下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
“我认识,你也本该认识的。”
柏尘渊漫不经心的摸着海东青,低声说着,只是声音太低,沈岁晚听不真切。
“什么?”
柏尘渊收回手“没什么,今日之事,你的父兄如何看?”
“估计会暗中给那大皇子使些手段吧,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宣扬出去,我往后要怎么办?”
柏尘渊看着沈岁晚无所谓的样子“不害怕吗?大皇子看上了你,如今大皇子是长子,有朝的一日入主东宫,非要要你,怎么办?”
沈岁晚不知道柏尘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凭我姓沈,若是他敢强迫我入了他的府邸,他这辈子都入不了东宫。”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我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是柏大人的娘子了,难不成,大皇子打算走君夺臣妻的路了?”
沈岁晚急忙使劲摇头“这可真的就是唱大戏了,我到时候出现在史书上都没什么好名声,估计还是个什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遗臭万年之类的。”
沈岁晚越想越觉得危险,更用力的开始摇头“不行不行,红颜薄命可不适合我,我就想好好活着,吃好喝好。”
“所以就说,让你赶快娶我。”
柏尘渊伸手捏住了沈岁晚的脸颊,莫名有几分高兴,他对沈岁晚的态度很满意。
柏尘渊遇到过太多的人,很少有人能拒绝权势二字,而权势通常都伴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背叛。
所以柏尘渊身边从不会留有野心的人。
“君夺臣妻?这件事,沈姑娘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他成为君的。”
在书中,柏尘渊是个背景板,只是偶尔出现,给柏尘渊的身份便是权倾朝野的权臣。
按理来说,这样的权臣一直都会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当属萧承瑾清洗了自己所有的敌对势力,唯独柏尘渊这个人,谁都动不得。
背景板也有坏处,就是沈岁晚对柏尘渊的本来面目,过往将来,一无所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柏尘渊。
沈岁晚仰脸看着柏尘渊“我当初既然选择了你,自然相信你能护住我。”
柏尘渊勾起唇角,往日俊朗的脸上带出了一丝邪气。
“至于红颜祸水,在下八字硬,经得起沈姑娘的祸害,嫁给我,祸我就足矣。”
柏尘渊刚才的确心情不佳,但是现在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沈岁晚看着人消失在窗外的房顶上,这个人就为了来和她说这些话。
沈岁晚站在窗前,看着旁边的海东青。
“你这个前主人,占有欲强,人也邪气,唯独一点,没什么感情。”
若说那个萧承允眼中还带着点一见钟情残留的惊艳,柏尘渊的凤眸,就好像是照不到一点光,被藏在层峦叠嶂的深山之中的一处深潭。
沈岁晚见了他这么多面,表面上看起来,这个人会笑,会愉悦,会不高兴的,可实际上呢?沈岁晚的直觉告诉她,这些情绪,至多不过是在柏尘渊的眼中落下一点浅浅的涟漪,稍纵即逝。
沈岁晚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虽然是背景板,可真的要攻略起来,难度可能不会比男主低啊。
至少现在,在她没有嫁给柏尘渊之前,她都无法保证,如果她被皇帝或者太子皇子什么抢了,柏尘渊能为她做到哪一步。
熙春听念夏说了今日之事之后,知道沈岁晚受了委屈,而且还躲起来不见人,以为自家姑娘在屋子里暗自神伤。
“姑娘,奴婢给您准备了热水,要洗一洗吗?”
沈岁晚打开房门走出来,熙春脸上担忧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怎么这个样子啊?”
“没,姑娘今日有什么想吃的吗?等会沐浴之后去睡一会儿,我在小厨房给您做。”
“念夏是不是说什么了?那丫头就会夸大其词,你别放在心上。”新船说
沈岁晚就知道,熙春这丫头平日温柔恬静,可是心思就和林黛玉一样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钻进死胡同了,这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熙春才能放下。
沈岁晚踏入浴桶的时候,心里还念着柏尘渊那点破事呢。
沈岁晚低头看了看,虽然她是瘦弱了一些,但该长的地方也没少长啊,而且这张脸,柏尘渊好歹给点红颜祸水的尊重啊。
沈岁晚被熙春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在浴桶里面犯迷糊了。
沈岁晚拿过旁边的衣袍穿上,踏出房门,沈岁晚仰着脸看了一眼,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色,突然就昏暗下来了。
盛夏的疾风骤雨来的匆忙,穿堂风扑面而来,熙春急忙将披风给姑娘披上。
“这天说变就变,姑娘快回屋吧。”
沈岁晚点点头,沈岁晚只觉得自己刚踏入屋子,外面豆大的雨滴就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