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尘渊临走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轻轻勾了一下沈岁晚温热的手指。
无论是端方知礼的柏尘渊,亦或者冷心冷情的柏大人,都不该干出这样的事情。
恰好,这件事也无人可知,就连被勾手指的那个,也因为昏昏沉沉的,完全没察觉到这件事。
那是一个,只有柏尘渊知道的秘密。
柏尘渊进宫的时候,萧如景已经知道定国公府沈家的那位姑娘的确是病了,且病的不轻。
从前这样的事情,他都会和柏尘渊商议一下,但是这一次,显然是不可以了。
“定国公府怎么说?”
“他们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是闹大了,受委屈的也只会是沈家姑娘,只一件事,往后不许大殿下再靠近沈姑娘。”
“那个逆子,这件事朕会亲自给他说的,往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让他滚出京城。”萧如景自己都不敢招惹定国公府,他儿子却招惹了。
被赶出京城,不管封地多富庶,土地多广阔肥沃,都和储君之位无缘了。
自然不会有下一次,因为这位大皇子的未来,柏尘渊已经为他重新改写了。
柏尘渊踏出御书房,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小太监捧着东西走进去。
柏尘渊没有停留,只是因为练武而极其敏锐的耳力,还是隐约听到了大皇子这三个字。
大皇子府——
萧承允昨夜依然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梦里的女人更加清晰了,而且还拥有了名字。
沈岁晚。
萧承允找来自己最信任的谋士,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放弃,可是情感却又波涛汹涌的冲击着他。
就这样放弃,萧承允,你真的甘心吗?
沈岁晚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候了,沈岁晚轻咳了两声,就惊到了旁边坐着的熙春。
“姑娘醒了?”
“嗯,天黑了啊?”
沈岁晚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嘶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嗯,已经到亥时了,厨房里面温着食物呢,姑娘要吃点吗?”
沈岁晚起身,点点头“吃点吧,胃里难受。”
“好,我这就去拿。”
熙春匆匆忙忙出去了,沈岁晚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这一病,她就忍不住伤春悲秋。
沈岁晚看了一会儿月亮,这月亮正经挺圆的,是快要到中秋了吧,中秋吃点什么月饼好呢?
五仁的肯定不行,她这一次做一点蛋黄莲蓉的吧。
熙春端着餐食走进来的时候,沈岁晚扭过头,好吧,她这辈子都做不了沈黛玉。
她已经努力过了,但是失败了。
看到月亮,想不起来那些伤感的情绪,她只想得起来中秋吃月饼。
沈岁晚吃了东西要睡的时候,才想起来熙春一句“今日柏尘渊来了吗?”
熙春点头“是啊,大公子下朝的时候,带着柏大人一同来的。”
看来不是她在做梦了,沈岁晚勾了勾手指,熙春弯腰,小声开口“姑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问你,柏尘渊来看我的时候,我可做什么了?”
“姑娘该不会现下才开始害羞吧。”熙春小声和沈岁晚说了一遍。
沈岁晚听完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熙春有些茫然,沈岁晚却躺在床上,那个时候自己虽然不太清醒,但是那并非下意识做的事情,而是她睁开眼之前提前想好的,要做的事情。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病弱美人的乖巧示弱呢?
沈岁晚这病来得快,去的却不快,硬生生等到临近中秋了,才从房门之中出来。
柏尘渊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提着些名贵的药材,便是定国公府也少见,定国公府照单全收,至于那药材是从宫里出来的,还是从柏府出来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沈岁晚今日刚踏出房门,就看到柏尘渊光明正大的走进她的院子,病了一场,这个人倒是不翻墙,改登堂入室了。
“咳咳咳,今日怎么来了?还没到下朝的时候吧。”
柏尘渊上前几步,声音有些重。
“怎么出来了,还咳着呢,吸了凉风怎么办?”
沈岁晚看他“柏大人,你是在凶我吗?”
看着沈岁晚微微眯起来的眸子,像是被惹到的猫咪,若是说不好,怕是就要一爪子挠过去了。
“并非如此,只是担忧沈姑娘。”
柏尘渊上一次来的时候,沈岁晚咳的厉害,帕子上竟然落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柏尘渊平日并未觉得沈岁晚有那个病气,只是觉得沈岁晚有些清瘦。
且小姑娘娇气不说,每每不高兴了都冷嘲热讽,张牙舞爪的,柏尘渊几乎要忘记了,沈岁晚这条命是定国公府多不容易保下来的。
现在,他才知道,这娶进门的,是要捧在手中的美人灯,磕碰一下,许是都要灭了。
沈岁晚也见好就收,骄纵可以,无理取闹就不好了。BiquPai.
沈岁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屋子里全都是我的病气,得散散味道才好。”
“现在好多了吗?”柏尘渊坐在沈岁晚对面。
“这